周围很黑,她却能听到男人有些喑哑的声音。
渐渐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扣在她腰肢上的手也渐渐不安分起来。
嘴巴被捂住,也发不出丝毫声响。
两行泪流下,而对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尚未打过耳洞的耳珠被人咬在嘴里,她的手攥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别的声响。
原本的仓房本就狭小,越是如此,她越是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沉木香,总让人心安。
可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粗鲁,逼她就范。
卫澄本就身体羸弱,一招下来,再也无力撑住,直接软瘫落地。
晕死前,还能听到男人的低语。
“你放心,本王一定会负责到底。”
狗屁!
卫澄低低骂了一声,晕了过去。
她才不要这样的负责,她只想要一个平淡的人生……
——
卫澄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
四周还是昏暗得要命,却能听到外面有些稀碎的声响。
她身上披了一件长衫,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地上。
她还记得昨夜那恐怖的事情,理智却告诉她,自己已经逃出了院子,无论如何,也要从这个破地方跑出去。
刚起身,不料摔倒在地,膝盖磕得发疼,疼到眼泪都在眼眶打转。
卫澄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关,擦干眼角的泪。
刘嬷嬷说了,一定要趁着明日出发之前离开这里。
再一次尝试起身,腿还在打颤,她努力站起之后,用手撑着墙走路,终于打开屋子的门。
天还没亮,外面依旧是黑夜,不过已经没有多少人把守。
忽地,卫澄眼神往不远处瞥去,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是一个狗洞……
雨还在下,但是没有昨夜那么大了。
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何时天亮,看着这样的场面,她心里有些紧张。
她拉了拉自己身上唯一的外衫,仿佛让自己快点下决心。
又是一阵风吹来,大门火把被吹得摇曳,就在这一瞬间,她不顾一切,撒腿跑到狗洞边。
官兵都是有身手的,感觉到一个黑影窜过,连忙回头查看。
只是灯火明明灭灭,确实看得不太真切。
“应该是野狗,往狗洞的方向去了。”
“也是,这个时间点,寺庙哪里还能有活口?”
说到这个,两个人都沉默住,相视一眼,都闭上了嘴。
今夜摄政王迟景珩现身在寺庙之中,说着追查逃犯,当晚杀了好多人。
杀人不眨眼和大魔头用来形容他,完全不是假话。
悲痛地惨叫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现在血影去处理残局,他们两个有幸留在这里守门,不用去看那血腥残暴的场面。
也没想到,就在刚刚放跑了一个。
卫澄终于逃掉了。
这里原本就是荒郊野外,路上磕磕绊绊,她一个弱女子还不识路,摔了好几次。
手上的外袍也被污泥弄脏,被她遗弃在地上。
眼前的景色开始明亮起来,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官道。
此刻,已经耗费她全身力气。
从半山腰上下来,全靠一口气撑着。
胸口异常疼痛,卫澄知道是自己的旧疾犯了。
突然感觉有些后悔,若是知道如此危险,还不如不逃跑的好。
可是离弓的箭哪有回头路?她不能再回去了。
就在她即将到达官道之时,突然听到马车的声音。
可如今的她,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直接晕倒在地。
车夫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影倒下,连忙停车,与身后的主人汇报。
“夫人,前面似乎有个女子摔了……”
车夫还没说话,一个年轻的女子直接打开车帘,娇嗔了一声马夫:
“即是女子,又如何见死不救?你快点带我去看看罢。”
说完,女子直接跳下车,走到卫澄面前。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貌美的姑娘,她思绪再三,便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她的身上。
“也好在你碰到的是我,若是旁人,可是要吃亏的。”
她的语气很轻,感觉她的气息微弱,使唤着车夫带她回马车上。
人被送到温暖的马车里,坐在里面的夫人看了一眼送进来的女子,连忙把身上的外袍盖上。
“看来病得不轻,我们赶紧回去吧。”
“母亲说的是,不过她这模样,只怕……”
女子说得犹豫,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眨了眨眼。
“绕到小路走。”坐在马车里的夫人对车夫开始吩咐道。
“可是小路泥泞,昨夜大雨恐怕……”车夫面露窘色,有些疑惑。
“你别管,听我的。”
如此,车夫只能听从夫人的话,驾驶着马车走到的小路上。
在他们离开之后差不多半个时候左右,真的有一群官兵出现。
“分头行动,若是今日寻不到摄政王口中的女子,吾等人头不保!”
头领吩咐之后,众人应声:“是!”
而此刻,马车也真的陷进了泥泞里。
好在平日夫人常常下乡义诊,不远处的村民们知晓后,很快来帮忙,带着大家一起把马车送到村里安置。
官兵们只知道在寺庙附近和官道搜查,等到扩大范围的时候,那马车已经从小道往京都的方向去了。
就此错过。
——
这一场大雨,卫澄高烧不醒。
也是同一天,京城出现了一张通缉令,说是当日去了寺庙的女子,举报有奖。
那摄政王手下的獠牙血影兵一家一家搜查,京中无数少女被抓,弄得人心惶惶不安,整个京都压抑着一片沉寂。
第二日,更劲爆的消息传出来了,澄王刚入京便水土不服,择日登基,而身边的奶娘因为照顾不周,即日问斩。
“摄政王如此残暴!澄王向来身体羸弱,水土不服怎的还怪上奶娘了?”
“这摄政王脾性阴晴不定,你还是小声些吧!”
“嘘!你竟然置喙摄政王做事!”
“……”
这一切都跟城郊外的一处宅院没有任何关系,等卫澄醒过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她迷茫起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梦里都是梦魇,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登徒子,弄得她心绪不宁。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