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澄没想到在后宫选妃上面,摄政王还能干预成这个地步。
难不成他还可以代替自己入了洞房,晚上帮她哄后宫里的妃子吗?
想到这,卫澄发现自己就算在后宫也毫无自由可言。
虽说自己不是真正的男子,可这样的操作,更是深刻体会到迟景珩的可怕。
一时间无语凝咽。
迟景珩从头到尾一点脸色变化都没有。
如愿以偿在卫澄几分慌张神色,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这才是刚刚开始。
他喜欢看这样的反应,就好像是一只受惊的猎物,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历任几代皇上更迭,如今的凌霄表面看起来相安无事,实际上早已千疮百孔。
迟景珩不着急,看着这瘦弱的新皇,说不定能在临死之前生个小皇子,他继续慢慢的玩。
此时迟景珩没有把昨日晚上出现的瘦弱女子与卫澄对上,心里想的都是自己阴险又狡诈的计划。
他对卫家的恨意,恨之入骨,连带着卫澄。
这样的人,在他眼里死万次都不足惜。
仇恨蒙蔽了双眼,甚至已经无法再看清一切。
更不知道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女子就是自己身侧的那个。
两个人相互看不顺眼,只是迟景珩能够正大光明阴沉着脸,卫澄显得就有些娇气些,低着头生闷气。
只是她本来脸就过敏,如今再作出这副模样,确实不怎么好看。
名义上的妃子进入了这宫殿之中,黑压压的一群人,卫澄闻到了一股女子身上才有的胭脂香水。
她有些不习惯,稍稍用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
太浓的味道对于她而言是致命的,先前离得远并没有这样的感觉,现在一窝蜂涌入,她有些不适应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迟景珩的眉眼舒缓了几分。
看来新皇不喜欢他选的妃子,那他很高兴。
卫澄很快收拾好自己脸上的表情,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如今的神色。
之前都没有好好打量过自己面前的嫔妃如今一看,这面容确实有些……独特。
只一眼,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面容独特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太多了。
似乎比卫澄这辈子见过的人都要多。
她常年深居,一年到头来,出去也是坐在马车上或者是轿子内,基本上不与旁人接触。
可来到京都的这些天,比她在江南那么多年见到的人都要多。
有些脑壳痛。
想到自己未来的日子还要跟这些嫔妃们相处,头更疼了。
比头疼的是自己的胸口,她捂着,现在感觉到有些许不适应起来。
旧疾加上过敏,她现在的身子撑不了多久,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一些,现在也跟自己在江南最坏的时候差不多。
“朕今日钦点的嫔妃呢?”
卫澄沙哑的声音响起,扫视一圈,只想找到那太医院使的女儿,救了她性命的姜晓。
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把她拖下了水,如今自己危在旦夕,也只能出此下策才能保存自己的性命。
不仅仅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有江南那些人,她都要保护。
现在她还不能死。
封丘凑上前,正准备把那人群中的姜晓指认出来,尚未开口,一旁的迟景珩抢先一步开口,只是那凛冽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
“陛下看来很喜欢姜太医的女儿。”
迟景珩盯着卫澄的表情,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只可惜,她的脸肿得像是猪头。
原本俊美的五官也因为过敏变得扭曲,根本看不出她之前是什么个模样。
迟景珩的印象中,这个新皇帝长得确实不怎么样。
瘦、弱。
整张脸总是灰扑扑的,有点晦气的感觉,仿若与她接触太多就会倒霉一般。
只要想到卫家不好,他心情就很好。
瞥了一眼卫澄看不清表情的脸,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卫家如今也只剩下她一个独苗,确实晦气。
这样的晦气,也不知凌霄到底还能够撑多久?
他拭目以待。
卫澄心紧了紧,想到昨夜被他凌辱的模样,脸上就不由得煞白一片。
今日匆忙的穿上衣服,还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疼,都是知道这个男人与外表一样危险。
现在的她太稚嫩,没有自己的帮手,更不能与他为敌。
所以,她只能伏低做小。
“摄政王说笑了,男人不就那点兴趣吗?”
她笑着打哈哈,强迫自己说这些不堪入目的诨语,企图在这里蒙混过关。
迟景珩轻轻的哼了一声,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卫澄背后一凉,知道他并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说实话,连迟景珩自己都不知为何会突然发脾气。
只觉得这殿下油嘴滑舌,内心自然是看不上的。
可他一直找的女子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消失得无影无踪,更是找不到一丝痕迹。
若不是他能看到身上的痕迹,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自己还没有如此吃过大亏,看卫澄的目光中,又多了一分冷意。
带着威慑力的目光落在卫澄的身上,她有些发怵。
没有武功的身子羸弱,根本撑不住这压迫感。
卫澄还是没撑住当着迟景珩的面,小声的咳了起来。
这一次比之前还要严重,她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帕子已经被血染透。
嘴里的血腥味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同时死死捏着自己手里的帕子,不让人瞧出分毫。
迟景珩是什么人?早就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呵,看来这病不是假的。
短命鬼。
他也不必在这场游戏上太过较真,不然那就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终于,迟景珩才慢慢放话,“既然陛下喜欢,希望过不久,真的能给凌霄添上一个小皇子。”
语罢,迟景珩嘴上勾着一丝浅笑离开了。
封丘看着他的笑,全然没感觉到任何笑意,心里一片寒意。
他瞥了一眼龙椅上的新皇帝,眼中带着惋惜。
不过谁都能感觉到,没了迟景珩,整个大殿的气氛都缓和了下来。
包括那些嫔妃们。
“晓贵人,请吧。”封丘倒是会来事儿,直接召唤了一声人群之中的姜晓。
大部分嫔妃还没有身份,不过依照太医院使的官位,封丘知道应当如何称呼。
听到封丘的声音,卫澄的表情这才舒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