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珩扫了一眼,看到她艳丽的红唇,咬着一根毛笔,喉咙紧了紧。
脏死了。
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咬笔,不害臊。
大殿里面伺候的太监宫女本就多,每日来来往往,卫澄早就习以为常,根本没发现迟景珩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此时她在看面前的奏折,感觉到一些生涩隐晦的用词,根本不知道到底借的什么典故。
想来自己以前看的都是那些小书,对于这些如今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她自己拆字解意,开始慢慢批注起来。
迟景珩看着她转愁为喜,突然也想知道她到底为何如此高兴。
走近才看到她写的批注,脸上露出了几分讥笑。
字都写的跟娘们似的,娇娇弱弱的文笔,根本看不出什么风范。
最后只有四个字点评:小家子气。
卫澄还在慢慢写着批注,突然感觉身边有个人影,心里一紧,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行刺。
手里的毛笔紧紧握住,抓住时机,直接往自己的身侧刺过去。
动作不算干脆利落,力气并不大。
她的毛笔甚至还没弄脏迟景珩的衣裳,却被他反扣住手腕,把她往自己身上拽。
一个不小心,卫澄被不受控制往他的身上倒去,而那毛笔落在迟景珩的手上。
一声闷哼响起,她撞到了迟景珩的胸膛,而那个毛笔,落在了她的脸上,直直的画了一道。
“怎么是你?!”
卫澄抬头看到的是迟景珩,气不打一处来,甚至都没来得及看自己脸上到底被弄成什么模样了。
她平日乖巧,每次在迟景珩的面前就变了另一副模样。
不是委屈红着眼眶要哭,就是像现在一样,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用着并不凶巴巴的语气叫唤。
“陛下难道不欢迎臣来?”
一句话让卫澄成功闭上了嘴。
她本就不禁吓,看到他那股带着威胁的眼神看着自己,更是下意识往后缩。
人撞到迟景珩的胸膛,只感觉硬邦邦的,吃痛得马上清醒。
她方才好像……
想到这里,卫澄才想起来自己喉结坏了没带,立刻低下头,根本不敢一直对视。
甚至都不挣扎,看着自己的手腕在迟景珩的手里,佯装扯了扯,没扯过作罢了。
只要不被他发现自己的喉结,那就没事。
她心怦怦跳,更是不敢看他。
这般抗拒的模样落在迟景珩的眼里,弄得他轻啧一声,不太高兴。
可自己的手攥着她的手,却能感觉到她的肌肤细腻,如上好的温玉似的,有一种想要好好把玩的冲动。
好细。
迟景珩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发现她的手腕自己一只手不仅能够包住,甚至还多出许多空间。
弱鸡。
脑子里面全部都是编排卫澄的词,却一个字都不说出来。
总觉得说出来她肯定会当着自己的面哭,哭得稀里哗啦的,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以前,迟景珩是最喜欢听人哭的,比如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饶,再比如,求着他宽宏大量,手下留情。
可他发现自己不喜欢看卫澄委屈哭。
眉头一皱,把她的手甩开。
却不知为何,不想离开她的身边,眼睛转了一圈,落在她刚刚批注的奏折上。
“陛下就这样批注的?”
卫澄还在揉自己被抓疼的手,人低着头,还在想着如何把他赶走,听到这句话,哼了哼。
“朕如何批不行?”
她才不要听这个登徒子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