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之前两次留下的阴影,只要迟景珩靠近,就会下意识慌张起来。
那种压迫感,是来自心底里面的恐惧。
刘嬷嬷的表情也跟着凝固了,转而变成严肃看她:“他发现了?”
“我不知道……”卫澄摇了摇头,双手捂着自己的胸,眼泪也跟着滑落,“嬷嬷,我不知道,我好怕啊……”
她不知道迟景珩到底发现没有,只知道那双大手是自己的噩梦,他牢牢把自己禁锢住的那一瞬,她就像快死了一样。
刘嬷嬷瞧着她的模样,心疼地把卫澄抱在怀里,哄着她道:“没事的,没事的……”
这些日子卫澄确实压抑得太厉害,这一次哭得激烈,抱着嬷嬷痛哭一场。
眼睛都哭肿了,被嬷嬷哄着去龙榻上休息。
“没事的,嬷嬷在呢,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卫澄把嬷嬷的手紧紧抱住,把脸埋在她的手里,发出小声的呜咽。
终于等到卫澄睡着,刘嬷嬷重新给她掖了被子,才打开了房门。
封丘就在旁候着,看到她出来,一脸苦闷拉着她:“刘嬷嬷,你总算出来了,陛下如何了?”
刘嬷嬷还没回答,看到封丘身后的迟景珩。
“封总管,可否让老奴与摄政王说几句?”
大殿内空无一人。
封丘离开之时,带走了这大殿内的其他太监宫女,独留刘嬷嬷与迟景珩两个人在里面。
这场面看起来危险,谁都不想踏足,更不想自己参与其中。
那可不是别人,而是迟景珩啊!
刘嬷嬷怕吗?
实际上是怕的。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打照面,刘嬷嬷也深知迟景珩是一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摄政王,谢谢您给老奴一个与您说话的机会。”面前的迟景珩坐在椅子上,而刘嬷嬷在开口那一瞬间,已经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老奴今日多有冒犯,请摄政王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话倒是毕恭毕敬,可想而知,宫规刘嬷嬷倒是熟记于心。
迟景珩只是瞥了一眼,微微颔首,轻声哼出一个“嗯”字,可他关心的不是这个,自然不愿意听刘嬷嬷废话。
“陛下本就有旧疾,兴许是这些日子太用功,方才旧疾突发。”刘嬷嬷说得小心谨慎,甚至大气不敢喘,“老奴不敢猜测摄政王的心思,却也知道如今陛下对于凌霄的重要,老奴恳求摄政王,不要吓着陛下……”
“嬷嬷这话是在责怪本王惊吓了陛下?”迟景珩蹙着眉,语气带着一丝威怒。
方才在马车,他不可否认与卫澄有了一些亲密接触,甚至在那么一瞬间,控制不住自己抱住她的欲望。
如今被旁人说吓着小家伙,心底里自然有深深的不满。
“摄政王有所不知,陛下本就胆小,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受到惊吓……”刘嬷嬷说到这突然顿了顿,“说不定真的引发旧疾,而导致皇上龙体受损。”
这话着实狂妄,就好比在跟迟景珩叫嚣似的,当着他的面警告他与卫澄保持距离。
迟景珩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刘嬷嬷的面前,“嬷嬷这是在威胁本王?”
“老奴不敢,摄政王千里迢迢召集陛下回京,自然有摄政王的打算,而陛下脆弱,还望摄政王高抬贵手。”
说完,刘嬷嬷更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如今陛下已经在京都,沈家恐怕在江南也开始蠢蠢欲动,天下动荡,陛下与摄政王来说,应当还有一些用处的。”
她冷静分析,已经超越了一个嬷嬷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