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摄政王。”
“乖。”
卫澄就这样看着刘嬷嬷离开,原本刘嬷嬷的位置,是那迟景珩坐着。
刘嬷嬷一走,她就开始摆起了小脾气,扭头到另一边,不想去看迟景珩。
她能猜出几分自己不在之时,那刘嬷嬷肯定是受了迟景珩的欺负。
就像是现在这样,他在这皇宫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旁人根本阻止不了分毫。
迟景珩拿着手里的药,轻轻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着。
他自己都惊叹那本就不多的耐心,总能在卫澄的面前又多出几分来。
换做旁人,又哪里敢给他这样甩脸子。
“陛下。”他叫了一声卫澄,示意她主动扭过身子来。
他真没有那么好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哄她。
这句话带了一些威胁的意味,卫澄就算心有反抗,只是犹豫几秒,又慢吞吞翻了一个身,带着幽怨的眼神望向他。
还没等迟景珩开口,卫澄先开口了。
“你之前答应过朕的,不欺负朕的嬷嬷……”
在迟景珩看不到的地方,卫澄的小手绞在一起,体现她此刻的心慌。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生病时,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容忍她闹脾气,这会儿大病一场,下意识觉得迟景珩不会对她发脾气。
她胆子也跟着大了一些。
迟景珩没应她的话,直接把勺子递到她的面前,“张嘴。”
卫澄咬着下唇与他僵持着,直到那瓷勺怼到她的嘴边,她还是败下阵来。
迟景珩的气场未免太强大了,她只是对峙一会儿,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逼得不得不就范。
张开嘴,把这勺苦苦的药喝下去。
紧接着,两个人皆不说话。
他喂药,她喝药,偶尔四目相对,卫澄总会下意识躲闪迟景珩那狩猎一般的可怕目光。
终于一碗药见底,她小脸还是皱了皱。
苦涩在嘴边,可是没看到平日的蜜饯在。
迟景珩就在她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糖罐子。
“你看,微臣喂药与嬷嬷喂药又有何区别?怎就不能微臣来呢?”
迟景珩打开糖罐子, 从里面拿了一颗,看着卫澄。
他要得到卫澄的回答。
为何那嬷嬷可以近她身侧,而他就不行。
也许是嘴里的苦涩太难受,卫澄看到糖果时,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退了烧不代表她身子恢复好了,现在还是虚弱的,被他问到这些,总觉得脑袋疼。
越是这样,对糖的欲望越是强烈。
“朕习惯嬷嬷的伺候了……”卫澄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回答。
自打她出生到现在,都是嬷嬷一手照顾的,母妃去世之后,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只有嬷嬷。
这个问题,倒是显得迟景珩有些小心眼子了。
她有些不悦,又补了一句,“摄政王没有病过,自然不会懂朕的。”
放眼过去,她所受的痛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感同身受。
但是卫澄知道,嬷嬷一定会懂自己。
“陛下怎知微臣没有病过?”迟景珩敛目,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那股对待别人的威严在她面前透出来,语气变得柔和几分。
他当惯了坏人,这一次发觉自己有些不喜欢这个角色。
手上的糖果也开始变得碍眼起来,递到卫澄的嘴边。
他的手指修如梅骨,好看得很,那糖果放在他的指尖,好似国库里面的奇珍异宝一样。
卫澄闻到了一股红枣混杂着糖霜味。
这次是枣糖。
她张开嘴,等待着迟景珩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