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不能喜欢迟景珩,可到底他没做出令人厌恶的举动,她暂且今日可以把他归到好人的那一类上。
“当真?”刘嬷嬷看着她,胡乱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想要去看看卫澄身上到底有没有伤口。
吻痕有些骇人,刘嬷嬷一脸不肯相信。
只有卫澄遮遮掩掩不给刘嬷嬷看,心里羞臊得厉害,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他说朕身子不好,也不会逼着朕做不高兴的事儿……”
迟景珩这样一说,卫澄就信了。
因为他从未对自己说谎,最后也没让她哭。
不对,她还是哭的,却是因为太激动落了泪,不是因为疼的。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又如何能跟嬷嬷说得出口?现在的卫澄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自己与迟景珩的关系。
被抓住了把柄,她现在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面前,日后还要如何生存下去嘛!
假喉结都被他扔掉,更别说她的身子——
都被臭狐狸看光了啊!
刘嬷嬷这才发现卫澄身上的衣衫都是迟景珩的。
那宽大的衣袍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看着怪异。
正想要给她换上别的衣裳时,迟景珩走了进来。
一个前朝大臣,深夜还不离开大殿,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奇怪。
可他是摄政王迟景珩,无人敢置喙,更无人敢说他分毫。
刘嬷嬷在一旁低着头退后,倒是卫澄看到他出现,下意识往床里面挪。
“你怎还在大殿?”
语气也带了一点不欢迎的味道,只可惜那迟景珩厚脸皮,听出来也假装自己听不出来。
“方才在华清池,陛下可不是这样赶微臣走的。”
他走近,揉了揉卫澄现在还有些红扑的脸蛋。
果然,一提到“华清池”三个字,卫澄脸臊得不行,张开嘴都忘记了如何来反驳。
人在动情的时候会说一些诨话,她到底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在他的猛烈攻势之下,到底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出来。
尽管当时只有两个人,卫澄还是不大会撒谎,这会儿记忆重现,尴尬得只能挠被子。
迟景珩走过来时,只是看了一眼刘嬷嬷,就已经告诉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待他坐在卫澄床边,寝宫里面的人都跟着刘嬷嬷退下。
卫澄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再这个大殿之中,也并非没有外面人的眼线。
身份暴露,他们本该去大牢待着的,现在还安然无恙,必然要再拿点什么好处。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利益纠缠,却知道迟景珩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如今只怕是逃脱不掉了。
待所有人离开,她小心翼翼看着迟景珩,脸还是红红的,有些羞赧。
“天色很晚了,你还在这里作甚?”
“陛下说要臣陪,这是皇命。”迟景珩把她身上的衣袍拉了拉,确保她在屋子内也不受凉。
实际上怎么可能受凉呢?整个大殿温暖如春,炭火不断,甚至所有的窗门都已经加固,根本不可能让卫澄吹到任何一丝凉风。
常人在这里还会感觉到炎热闷得慌,也只有卫澄感觉到刚刚好。
她看着他,嘴巴张张,又闭上,反复三四次,才鼓起勇气反驳。
“那不作数的,朕那是情不自禁……”
“哦?所以陛下说要臣抱抱,还要臣陪着的话都是假话了?”
迟景珩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卫澄真想把他的嘴巴堵上,不给他在重复这些烦人的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