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朕说了,朕要国子监的夫子来的!”
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哭出来,看着迟景珩,拍掉了迟景珩的手。
今日起床,她就已经想好了,若是自己愚钝,悟不明白夫子说的道理,也会认真听从训诫,听取夫子给自己的意见,努力当好一个明君。
看到迟景珩,她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卫澄根本无法接受。
有他在,自己是不可能变成明君的,凌霄也不会变得更好。
“陛下的夫子只能是微臣。”迟景珩从怀里拿出了帕子,抓着她的手,不许她妄动,“这一次,是陛下最后一次在课堂上哭。”
她不知这其中深浅,更是不了解国情,却道这一切都是迟景珩的错。
可卫澄怎么会知道外面已经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整个凌霄的大臣,已然放弃了她这个君主,更是不会相信她能救凌霄。
面对迟景珩的威胁,她红着眼眶瞪他,看着他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柔情。
“陛下,还不快点起来?”迟景珩收回帕子,走到了另一边,“微臣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教导。”
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卫澄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没有办法摆脱迟景珩给自己准备的一切。
刘嬷嬷那句“绝对不能与迟景珩成为敌人”,现在在她的心里有了一个更深的理解。
他是很强大的敌人,甚至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一定能够打败的敌人。
脑子有些晕沉,想象不到别的办法,卫澄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本子。
学堂上第一天,她就神游四方,心思全然不在课堂上。
这叫什么?
这叫公然与夫子摆谱。
迟景珩敲了敲她的脑门,看着她还在迷茫的眼神,隐隐约约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陛下可是知道微臣方才说的是什么?”
“朕不知……”
卫澄心里不是滋味,更是不与他直视,整个表情都木讷的可以。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迟景珩用指腹揉了揉她的脑门,“陛下倘若仍这般自暴自弃,那微臣可就要罚了。”
卫澄正与他闹脾气呢,肯定不许他碰自己的,把脸扭到一边躲开他。
“你最好是真的在教朕。”她气鼓鼓的,重新打起精神,与他说道。
这句话跟赌气似的,她听到迟景珩在一旁轻笑,“陛下可是找不到比微臣更好的夫子了。”
此时的卫澄不知道,迟景珩年少成名,今日教导她的这些文章,他三岁就能倒背如流,甚至还能解释着其中深意。
她现在只想着跟迟景珩闹脾气,又磋磨了一个上午。
待到从御书房回大殿时,卫澄抱着自己的手炉与身旁的封丘吐槽起来
“封丘,你骗朕!”
“昨日你与朕可不是这样说的,他才不是国子监德高望重的夫子,他就是一个混蛋!”
封丘讪讪一笑,不说任何评论,待到卫澄差不多说完,他才给卫澄递上一块糕点。
“陛下莫不是忘记了,摄政王如今能爬上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
当时的封丘还不是什么大内总管,却也知道迟景珩的名号。
年纪轻轻中了状元,冠压群雄,在朝三年连升好几个官位,最后到了先帝身边,成为了炙手可热的红人。
若没有几分才能,也不会被先帝看中,如今更是不可能当上什么劳什子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