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甚?”卫澄看着他牵着自己,有些慌张。
到底不是大殿内,如此招摇,被人瞧见怎么办?
她慌张,可迟景珩一点儿也不害怕,低眉笑着看她,“整个皇宫都是本王的人,陛下害怕什么?”
这么多年卫澄都习惯了,这会儿被他说道,又脸红几分,给自己辩解道:“没、没害怕,只是影响,影响不好……”
她气鼓鼓的,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迟景珩每一次说的话都能把她的嘴堵的严严实实,自己本就不擅长辩解,到他的面前总显得呆滞几分。
却听到迟景珩在她脑袋上传来一声轻笑,应道:“陛下莫要忘了,微臣若是不高兴,才是真正影响不好。”
他收回目光,手上牵着卫澄的力道没减半分。
卫澄没辙,只能依着。
她本就不高,脚步迈着也没有很大,平日都是她走在前面,迟景珩在后面跟着,如此并排倒是少有。
两个人身高不一,步子不够协调,并肩走了好几步才开始协调起来。
今儿是高兴大事儿,卫澄才不想与迟景珩闹脾气,只是哼了声,勉强接受他牵着自己的这事儿上。
原本可以坐着轿子来的,只是卫澄想要走,这会儿才几步路,她的步伐就慢了下来。
迟景珩猜得准,眼神扫了一眼封丘,封丘立刻会意。
“陛下,这天冷地滑,前些日子的雪还没清干净呢,不如剩下的路就坐玉舆去罢?”
卫澄本还想挣扎一下,听到封丘这样说,这才尴尬的咳嗽几声。
“即使如此,那、那便听封丘的,免得朕摔了不好。”
她说话也吞吞吐吐,到底是不太熟练拿乔,更是在迟景珩面前觉得有几分丢面。
一开始是她不愿意坐玉舆,如今又要坐了。
封丘的意思卫澄再清楚不过,是给自己台阶下而已。
坐在玉舆上,卫澄松了一口气,从迟景珩的手上拿过哼哼,又低头问他,“爱卿,为何不与朕一同乘轿?”
“想与陛下近一些。”迟景珩伸手过来,摸了摸卫澄怀里的哼哼。
其实迟景珩只是不想多些风声罢了。
若是自己乘轿撵,按照礼法,他要跟着卫澄后面。
可若是自己与卫澄并排,传到别的大臣耳朵里,难免有人有样,下次当面给卫澄脸色。
左右都会让她之后日子不好过,还不如他步行。
两个人靠得近,卫澄听了之后,虽说不知道迟景珩的用意,却能感觉到他有自己的想法。
原本说好了两个人一起走的,她挠了挠他的掌心,小声与他说着悄悄话。
“那回去的时候,朕与你一起同乘马车好不好?”
马车既能挡风,位置也够,甚至还能与他一起,这样也不会被旁人看到。
迟景珩听出卫澄话语的几分担忧,眉眼带了几分宠溺,与她说“好”。
能有什么不好的?
小家伙也只会这样心疼人了。
——
姜晓原本是不想出去的,天寒地冻的日子,哪有睡回笼觉舒服?
左右后宫没个管事的,她也不用日日请安,卫澄更是病重,她甚至不需要出去装样子。
只是封丘说摄政王有请的时候,姜晓还是吓得爬起来了。
卫澄她是真不怕,只有那迟景珩才是最要命的。
觉是睡不成了,只能起来宽衣,让宫女给她捯饬捯饬,也不至于说她没礼数。
待到她过去的时候,卫澄已经在梅园玩开了。
卫澄这小不点追着一只跛脚狐狸,虽说跑不快,却没想到比受伤的狐狸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