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然没有理由劝她留下来,只能看着她转身,走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手里的钱袋似千斤重,更是觉得自己与他们有一条永远迈不过去的鸿沟,鸿沟地下是深不可测的深渊。
无论如何努力,都迈不过去。
迟景珩起身,走到卫澄的身侧,微微转头看向李舒然。
眼神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他很快就收回视线,安安静静的跟在卫澄的身后。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他的存在令人无法忽视,就像一座山般,挡住李舒然看向卫澄的视线。
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李舒然回头,看到的是苟延残喘的难民营。
想起当初他学医的原因,还有对自己祖父说的话。
“祖父,我要去历练,去云游四海,我一定可以找到救卫澄的草药,我自然能够救她的命!”
——
马车里面的卫澄还是忍不住往外面看。
知道自己要回宫,更是贪恋在外面的每一刻。
“想起来,昨日买了些许小玩意儿放在王府,尚未拿回来呢。”
她歪头,又想要跟迟景珩讨价还价了。
“今儿我们出门,已经让人都送回宫中了,陛下的小玩意儿一点也不少,喜欢的吃食也各备了一份送回宫中。”
迟景珩轻描淡写一句话,倒是让卫澄憋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家伙只能鼓着腮帮子,闷闷地放下车帘。
“罢了,反正日后还是能出来的。”
“嗯,反正钱袋子给了别的男人,还能来微臣这里讨是不?”迟景珩一句,更是酸溜溜的。
“这是哪里的话……”
卫澄开始心虚了,看他,又有些不敢看他。
倒也能感觉到他没有真的生气,软乎乎的贴过去,把他的手臂环住。
“银子总是要花出去的,朕只是花在了该花的地方上。”
她在皇宫衣食不愁,可外面的百姓不是。
其实卫澄对银子没什么概念,倒也觉得那一袋金叶子不少,能给的她真的都给了。
就是这般赤子之心,真就毫无保留。
迟景珩手一抬,顺势托着她的臀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看她,浅浅一笑。
“银子可以给,旁的东西若是给了,陛下说微臣会如何?”
会如何?
卫澄抬眼,看到他那没有笑意的笑容,伸手去戳了戳他的嘴角。
“朕没有旁的东西了,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二人说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迟景珩知道她在糊弄人,把她的脑袋扣住,想都没想,压了下去。
吻不深,只是浅浅厮磨,咬着她的下唇碾了碾。
“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若是被微臣发现陛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说到这里,他松开了她,目光灼灼。
“腿可是要断的。”
何止。
他都想着把她关起来了。
眨眼就到了元宵。
从外面疯玩回来的卫澄自然没有闲着,各地加急的奏折日日有,还有春闱要到了,她还要想一些对策出来。
这天起床,刘嬷嬷与她说元宵节要到了,她才回过神来,今日舒然要来一起吃饭的。
抬眼,看到身侧的迟景珩,莫名其妙多了几分心虚来。
“毕竟是人家的生日。”她退了几步,回到床上,看着迟景珩,语气较为中肯。
迟景珩没说话,只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本就不是什么心思重的,被这样一看,多多少少有些慌张,特别是在迟景珩的目光之下。
换做是以前,卫澄肯定吓得屁滚尿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