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能脚搭在迟景珩的腿上,“我找不到靴子……”
一直以来都是旁人伺候的,卫澄对于在外面生存不太擅长,现在更是不知所措。
迟景珩低头,把靴子拿出来,慢慢给她把袜子和靴子一同穿上,穿好之后他才缓缓问道:“今儿想穿男装还是女装?”
卫澄听到这个,心里有些高兴,偷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回答。
“明珠要穿女装。”
她还有另外一个母妃给的名字,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今儿,她就是明珠。
——
先前迟景珩倒是不觉得卫澄娇气,只是有些不知人间烟火罢了。
可这几日下来,他才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卫澄确实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娇气一些。
外面的绸缎比不得在京都,除了他带出来的那套裙衫,卫澄穿在外面买的成衣,都不太适合。
与肌肤接触的领口、手腕最为严重,磨红了一大圈不说,甚至她穿上去还觉得有些痒。
可心里又念着玩,直到晚上迟景珩给她擦身子才发现。
他看着那红斑,语气凶了一些。“怎的先前不与我说?”
“我也不知……”卫澄倒是很能忍疼,以前生病的时候身体总是不好,她都忍习惯了,现在又害怕迟景珩生气,挠着他的手心求饶,“你不许生气嘛。”
大抵是难得出来的一趟行程,她也不希望迟景珩不高兴。
“擦些药膏就好了,我好得可快了,说不定明儿就能好了呢!”
她拿起迟景珩刚买回来的药膏,开始给自己的衣袖擦了起来。
“放下。”
迟景珩两个字生硬得很,卫澄哪里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手颤了颤,药膏就这样从手里滑落,摔在一旁的床榻上。
她真就不敢动了。
旁人说迟景珩生气的时候凶神恶煞,先前她总是觉得自己不怕的。
咬着下唇不许自己慌张,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迟景珩才把那药膏拿起,看着她语气也跟着放缓:“我来给你擦,去床上好好躺着。”
倒是这般,卫澄松了一口气。
也知道拿人手短的意思,她如今在外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全部依靠迟景珩,决不能与他闹掰的。
第一次在外面生存,卫澄多了几分寄人篱下的感觉。
好在这个人是迟景珩。
她抬头,看着迟景珩坐在床沿给她擦拭手腕的伤。
药膏有些凉,卫澄怕痒,忍不住笑了笑。
反观迟景珩倒是全程黑着脸,与她说道:“怎的就不能穿从宫中带的衣裳?”
“哪有人在夏天穿同一件衣裳的,我可不要。”
卫澄鼓着腮帮子,拒绝了迟景珩的提议。
特别是这句话还出自洁癖的迟景珩嘴里,她才觉得奇怪呢。
换做在宫里,她出汗要在他的身上蹭蹭,他脸上总是不加掩饰几分嫌弃站起来,怎的在外面就行?
“总比受伤要好的多。”
迟景珩这句话轻飘飘的,倒是不像之前那般语气重了。
是他没有考虑周全,更是不知道卫澄还能娇弱到这份上。
而后听到她低低的笑,把另外一只手腕搭在他的手上,“那我们下次出来的时候准备多一些就好啦~”
原本以为,卫澄会是行途上最喜怒无常的人,娇气又爱哭,更没想到,现在还要她来劝慰自己。
迟景珩吐出一口浊气,对她点点头。
“好好休息罢,睡个午觉,下午还带你出去走走。”
“好。”
卫澄攥住他的手,乖乖的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