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香炉上,问着身边的嬷嬷。
“这香还有吗?朕还算喜欢。”
“这山庄怕是没有了,不过少用些好,李御医不在,不好确定到底对陛下有没有什么影响。”
便是如此,卫澄也只能点头说好的。
本就是小插曲,刘嬷嬷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卫澄看着香炉粉末,轻轻的放了一些在帕子上藏起来。
——
在山庄也逃不过批奏折的宿命,不过与之前相比,大部分都是一些无痛呻吟的小事。
她知道为何,更知道这是迟景珩的手段。
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们就跟瞎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她着急江南的事也没办法,身体不允许自己忧心,更是不许自己掺和那些事了。
就连刘嬷嬷也说,沈家那边不必忧心,自是会有好消息出来的。
身子不一定能撑过今年冬日,卫澄有心无力,倒也没闹什么,还是小心谨慎的批阅眼前的奏折,只等姜晓的哥哥过来,说不定能知道更多外面的消息。
见到迟景珩时,她在用晚膳。
他这会儿才出现,卫澄大抵是有些生气的。
明明说好了,要去什么地方都与她说一声,可到了山庄就把他们之前约定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自然有气。
“嬷嬷,朕用好膳了。”
卫澄放下碗筷,与身侧的刘嬷嬷说话,让她别布菜了。
看到迟景珩就吃不下。
迟景珩坐在她的身侧,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起身,才抬手,低低的喊了一句:“陛下。”
这一句倒是诚恳,也无人比他更谦卑喊她的称谓。
卫澄有些心软,可想到他这些日子躲着自己,又有些生气。
“摄政王倒也不必日日来朕身边用膳,怎的,没有自己的院子吗?”
她回话,看着那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比平常多了一些凉薄。
这还是跟迟景珩学的招数,只是没他冷冽罢了。
“现在有,若是陛下走了,可就没有了。”他攥紧,硬生生把卫澄拉回位置上,让她坐下来。
论力气,她确实比不过眼前的男人。
坐下来的卫澄也生气,鼓着腮帮子不看他。
“那让封丘给摄政王收拾一个新院子,免得旁人说朕欺负了王爷。”
她以前都喊他爱卿的,如今称呼得如此生硬,气得不只是一星半点。
迟景珩低头,把她的手攥住,见她要躲,力气大了几分。
“陛下,微臣不要新院子。”
“你如今已经是王爷了,要什么不行,别在朕面前委屈。”
面前的迟景珩露出几分忧伤,语气更是压得阴沉,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惹得卫澄忍不住语气凶了几分,见不得他这般装可怜。
明明委屈的是她才对,这人怎的这般不讲理?
还有,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见面就摸手。
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登徒子!
她低头,又去把攥着自己的大手扒拉开,打算继续与他生气。
可身侧的迟景珩更是可怜,小声与她说道:“这些日子给陛下准备生辰礼,还没送出去,陛下可是要把微臣的心意也抛去了?”
一字一句,轻轻浅浅。
卫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就是对面前的男人生不起气来。
迟景珩把她的手轻轻攥紧,发觉她没反抗,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他这些天也不是消失,倒是去处理了一些棘手的事,连夜奔波赶回来,倒也费了不少周折。
好在今日用膳的时候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