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身子本应如此,更是要感谢李家,没有李爷爷和李舒然,她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迟景珩不应当怪他的。
李舒然何罪之有?
“陛下可是怨恨微臣了?”迟景珩用手覆在她的手上,语气淡淡,“可他觊觎微臣的宝贝,不表明立场,可是会被抢去的。”
委屈又不委屈。
这般说话的态度,也只有迟景珩能做到。
卫澄被他逗笑了,低头有些害羞。
“抢不走的。”
她以前不知道李舒然对自己的心意,只当他与自己相识已久,那是他们坚不可摧的友谊。
后来发现这段感情变质之后,卫澄也不好明说,虽说当着李舒然的面与迟景珩交好,却还是没能让他斩断了念头。
今日这般,更是努力明示了。
原本可以更好的说清楚,可念在他是唯一能够救自己的人,她亦不能真的撕破了脸皮、
想要活下去。
非常想要活下去。
卫澄说不出那伤人的话,也不想丢了一个那么要好的朋友……
好在这一切,迟景珩都懂,也不会怪罪到她的头上来。
她这般虚弱,迟景珩原本想要与她说的话说不出口,只是捏了捏她的脸。
“下次可不许再这样跑出去,自以为聪明一世,如今可是吃到苦头了?”
他在说她昨夜的荒唐之举,还有她不顾自己的生命,如今也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到昨夜的事,卫澄低下头来,哼了哼。
“朕知道你会来,也知道这一切都瞒不了你。”
“那陛下为何还要冒险?”
“因为朕也有秘密,才不要全部都被你猜到呢。”
卫澄换了一个说法,带了几分俏皮,更是把最重要的事情糊弄了过去。
她不想说。
也不想撒谎。
如今这一切自己可能没什么时间去掌控了,却不代表,她希望这一切都跟着迟景珩的计划走,让整个凌霄的百姓受苦。
可以喜欢他,却不可以喜欢他如今的所作所为。
她纵使算不上聪明,倒也知道自己应当做什么。
好在迟景珩只是沉着脸,知道她不愿意吐露,更不会逼迫她告诉自己。
面前的卫澄吐了一口浊气,把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一点点磋磨着。
“哪里想到,只是去了一趟山庄,晓晓不回来了,哼哼也不回来了……”
“景珩,你说,这冬日,朕还能捱得过去吗?”
还能吗?
“自然能。”迟景珩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肯定,“李御医不是与陛下说了,他找到了救治陛下的法子?”
卫澄显然没想到他会知道此事,立刻低下头,不给他看自己的表情,“舒然怎么与你说了此事……”
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相信,更是没有告诉其他人,为的就是不给旁人过多的希望。
她从小经历这些太多,更别说自己的情况自己也清楚,倒也认命了。
只是有些心事未了,想想都觉得唏嘘。
倒也不想对迟景珩解释太多,卫澄去牵他的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舒然许是安慰朕才这般说的,之后你别迁怒于他,好不好?”
心爱之人在自己的面前为了他人求情,换做是谁都会感觉到不爽。
迟景珩低头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心中不快也压下去,轻嗤了一声,看着她,“若是他要置微臣于危难,陛下也会为了微臣求情?”
“不会的。”卫澄看着他,笑意更深了,“没人能动你分毫,有朕在,谁也不会欺负你。”
迟景珩在凌霄几乎是横着走,就连她这个皇帝都欺负不到他的头上,旁人又是如何能够欺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