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暖水袋做了好多种,她年纪本来就大了,眼睛都开始不太好使,朕只能骗她,说暖水袋很舒服,晚上脚不冷了,她才放心。”
说着之前的旧事,卫澄有些酸楚,她把手覆在迟景珩的手上,突然想哭鼻子。
“你看,现在朕的脚是暖和的,以后定能睡个好觉。”
迟景珩听着她声音哽咽,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陛下,错了。”
“自从陛下遇到了微臣,微臣日日给陛下暖脚,用不着睡不好觉。”
现在,不也有他的血给她热着吗?
往后都能睡个好觉。
只是睡个好觉而已,倒也不值得哭。
可卫澄就是想哭,更多的是自己感觉到活下去有了几分希望,自然高兴。
却还是没跟刘嬷嬷说这事儿,等她身子再好一些才告诉嬷嬷这个好消息。
最害怕的便是空欢喜一场,她不想嬷嬷伤心了。
此事只有三人知晓,迟景珩和李舒然都是守口如瓶的人,自然不会乱传。
卫澄醒过来之后便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和往常一样,批阅完奏折便要学习,迟景珩担任了夫子的职位,却从未偷懒过。
不过东西有些深奥晦涩,卫澄总是要他点拨才得要领。
他从不罚人,但是会板着一张臭脸,卫澄也会觉得丢脸,暗自跟自己较劲。
“朕明日就上朝吧。”
平日下课之后卫澄脑子都觉得胀疼,可今日倒是清明,甚至觉得还有些精力。
“若是陛下准备好了,微臣自然允许。”
迟景珩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书,语气淡淡的。
许是他这几日脸色有些苍白,语气和平常一样,卫澄反倒是觉得他虚弱得厉害,现在更是不敢惹他生气。
默默凑到他的身边,没忍住用手去试探他额头的体温,感觉到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可还是担忧,小小试探问道:“你的病舒然没给你开药方子吗?”
迟景珩想到李舒然递过来的药方子,点了点头,“开了。”
“药方子给朕!”卫澄哼了哼,在他的面前第一次如此霸道。
“丢了。”迟景珩倒是淡然,看着她的模样,语气戏谑。
果然,她表情立刻垮下来,竟然有了几分刘嬷嬷平日的表情,蹙着秀眉苦口婆心说教起来。
“丢了?你怎么可以丢掉,朕要生气了,日后你要跟朕一起喝药,不许你这般病恹恹的!”
这会儿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忙前忙后,去找封丘安排起来。
封丘哪里见过那么活泼的卫澄,感觉到她精神比之前好,倒也高兴,特别狗腿子应下来。
“咱家记下了,日后定然好好的提醒一番。”
这句话说完,得到了迟景珩的一个眼神警告。
恰好这个时候卫澄挡住了封丘与迟景珩的视线交汇处,对封丘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的说法。
“没错,日后他就与朕一同吃苦药。”说完转身,凑到迟景珩的身边,再一次警告,“你不许逃,必须要乖乖的。”
迟景珩把她伸过来的手扣住,觉得她聒噪,闹得很。
二话不说,直接揽着她的腰肢扯到自己的身侧,咬着她的耳尖,耳鬓厮磨起来。
“陛下是觉得微臣不行?”
男人最忌惮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觉得自己不行。
这般亲昵之下,卫澄脸腾地红起来,立刻变得手脚不协调,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封丘的方向。
封丘见状,低着头退下了,根本不敢跟卫澄直视。
走之前,还跟大殿其他的太监宫女打了一个手势,就连刘嬷嬷都被他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