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小姐,是丞相府的主人,苏姨娘是姨娘,小姐为何要惧怕苏姨娘?”
玉竹不满地撇撇嘴。
“如今我在这府中举步维艰,父亲偏疼思珠和苏姨娘,无视我的艰难,如今我还能当这小姐,不过是看在母亲丰厚的嫁妆以及大将军府的面子上,父亲若是不经过我,硬是要把苏姨娘抬成正室,我也无可奈何。”
李菀姝瞧着铜镜里,现在还稍显稚嫩的脸,和那个为了徐墨翰的皇位,风里来雨里去,过度操劳而布满细纹的脸,才三十岁的年纪已经长了许多白头发时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
“奴婢去叫馥冬进来给小姐梳发。”
说着,玉竹就转身去叫馥冬。
经过馥冬的巧手,一个活泼可爱的李菀姝就出现在铜镜前。
因为病中的缘故,原本婴儿肥的脸颊瘦削了点,让人瞧见更加心生怜悯。
尚未及笄,依旧梳着双垂环髻,身上穿着的则是桃红彩蝶缕金丝圆领襦裙。
整个人看起来既矜贵又不失孩子的稚气。
馥冬满意地看了看李菀姝,小姐只要些许打扮就很好看了,随后朝房间四处张望。
“小姐,奴婢给您把个脉。”
说着,就伸手搭上李菀姝的手。
脉象平稳,不浮不躁,节奏均匀,从容有力。
“小姐的身体很健康,奴婢已经尽量减弱曲花的药效,曲花丸多少还是会损害身体。”
李菀姝拢了拢衣袖,轻声说到:“没事,唯有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这样父亲才能放心。”
“我也才能活着。”
李鹤然就是一个伪君子,人前做足一个慈父的模样,待回到府里冷漠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贯穿。
自己从未在李鹤然身上感受到一丝来自父亲的偏爱。
在安宁知死后,李鹤然也是多次想弄残李菀姝,好将其禁锢在后宅里,残缺的女子是没有世家愿意求娶的,就让李菀姝一辈子待在丞相府里。
一切只因安宁知留给李菀姝的嫁妆实在丰厚,当初安宁知出嫁,搬空了将军府一半的库房,就连远在洲陵海的安小公子也命人准备了二十八抬嫁妆,具是在洲陵海海里的稀奇物件,背后的大将军府更是一座屹立不倒的靠山。
原本大将军府会收回安宁知的嫁妆,可老夫人实在怜惜外孙女幼年丧母,就将所有嫁妆留给李菀姝。
却不知让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子拿着那么大一笔钱财,不论是谁都眼馋,就算是已经位及丞相的李鹤然。
馥冬知晓李菀姝在这座宅子里的艰难,李菀姝偷偷命暗卫给自己送来药材,在后院开辟一间药房供自己学习,甚至一开始还让暗卫去偷偷请神医教自己如何辨药及功效。
李菀姝待自己如同妹妹一般,所以馥冬心里暗暗发誓,即使是丢了性命也得保护小姐。
前世馥冬的下场正如发誓一般,徐墨翰指责李菀姝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下毒,要写休书休弃李菀姝。
馥冬为了保护李菀姝不被休弃,主动揽下一切罪名。
徐墨翰看着馥冬只是嗤笑一声,笑馥冬的不自量力
“倒是个忠心的。”
随后就被徐墨翰命人砍掉双手,扔到地牢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