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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现代言情 > 继后阿浓 > 第1章 帝后大婚

盛平十三年夏,暮色四合。长乐殿设香案于正堂,案上置有制书,玉帛等。屋内红绸满目,各类古玩珍宝在红烛下熠熠生辉。

铜镜里映出一张稚嫩的脸庞,明眸皓齿,圆圆的杏眼正盯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姑娘即将成为景国的继后。

盛平十三年春,明德皇帝丧元妻宣祯皇后已有三年,三年中朝野大臣纷纷请愿陛下:国不可一日无母,尽快选定继后安稳后宫。可上请的折子石沉大海。

就在朝堂民间都在猜测后宫中哪位娘娘能成为继后时,明德皇帝以迅雷之势从民间带回了新后,帝后成婚的纳吉、纳征,告期等流程在三个月内便走完了。帝后的婚仪更是相较以往提前了许多。

长乐殿内,有四位宫女为阮夏穿戴皇后的翟衣,深青色婚服上绣着十二道凤凰图案,红色衣领处织着金色云龙纹,束起的玉带包裹着姣好的身形。

礼官将由翡翠制成的九龙和黄金打造的四凤冠为阮皇后戴上。阮夏具服出,于香案前行四拜礼,女官奏请皇后出阁,登上舆车,百官身着朝服拜迎于承天门外,舆车行进奉天门。

明德帝携皇后入未央宫内殿,明德帝高坐,阮夏由两名女官搀扶行跪拜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高位上传来苍哑的声音“免礼”,阮夏道完谢陛下后,起身时看到明德帝伸出的右手。

阮夏有些犹豫,明亮的双眸怔怔的看着他,明德帝陆长吾也在看着她。

良久后,才缓缓伸出右手将它放在陆长吾手中。

细嫩白皙与苍老削瘦形成鲜明对比,像是枯萎败落迎接新生一般。

陆长吾瞥了一眼一旁的宫女说道:“都下去吧”听此,女官不由得拱手提示“陛下,帝后尚未饮合卺酒”“朕知道,下去吧”。

......

宫外,唐府灯火通明,庭院内一个赤着上半身的青年人,跪在地上,背上是被用荆棘条家法打出的一道道血痕。

礼部侍郎唐万海手持着荆棘条,指着跪在地上的青年道:“逆子,还不知错!”

“我没错!阮夏是我的未婚妻,她不是什么皇后”说话的正是唐万海的独子唐澈。

他拱起的后背已是血肉模糊,撑住地面的双手不断地颤抖着,可见下手之人没有心软。束起的头发此时已经散乱,掩盖住了他含泪赤红的双眸。

“逆子!闭嘴”“啪——”又一下鞭打落下。

唐夫人慌忙跑来抱住自己的夫君道:“别打了,打坏孩子怎么办,我们的皓儿早夭,好不容易养活了澈儿,难道你真要打死他吗?澈儿,还不向你爹认错”。

“我没错,阮夏她是我的未婚妻,是陛下抢...”唐澈的话还没说完,唐侍郎就又挥下一鞭子“闭嘴!”。

“够了,别打了!”唐夫人哭着扑向自己的儿子抱住他。

唐万海扔掉家法:“来人,把少爷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谁都别放他出来”。

他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可是要任其胡言乱语,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这孩子自小是个犟种,认准的事情就一定坚持做到,现下只能先看住了他。

另一边未央宫内,阮夏被扶起后,眼睛就一错不错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清澈的眼眸中不带有任何的情绪。

察觉到小姑娘视线的陆长吾没有回应,只是引她到内室餐桌旁坐下。

“饿了吧,快吃,都是你喜欢的”,阮夏听到后也不客气,自己将九龙四凤冠摘掉,拿起筷子便大开吃戒。

陆长吾不由得上扬嘴角笑了起来,随后便问:“可嫌弃朕太老了,做你叔父辈分的人都嫌大了”。面前的小人儿嘴里塞满了肘子肉奋力干饭,低头不语。

“不爱说话?没事,不过朕娶你算是委屈你了,在这宫里除了朕给你布置的任务,其他的你想干嘛就干嘛”

话落,阮夏眼睛亮晶晶看着他,如幼兽般清澈的眼眸不由得让陆长吾一怔。

“你慢慢...咳咳...咳”话没说完他便弓着身子咳起来了,阮夏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陆长吾:“你病了?”

咳了好一会的陆长吾才缓缓说道:“对...不过朕还不会太快死掉”。

明德帝三十岁登临极位,亲政十三年,不过刚过不惑之年。本应处于壮年鼎盛时期的他依旧高大俊美,但浑身却透露出沉暮...

阮夏静静地注视着陆长吾好一会儿,又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你慢慢吃着,朕给你介绍些人,你之后用得上,安福,带人进来”鱼贯而入的是一男五女。

安福,明德帝身边的大太监,自明德帝十五岁开始服侍,伴君已有二十八年了。他的身侧站着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嬷嬷——兰嬷嬷,日后就是阮夏的未央宫的掌事嬷嬷。

兰嬷嬷身后站着四位宫女,千春,千霜,玉琴,玉书。

阮夏吃完,兰嬷嬷和玉琴玉书上前服侍她净口,期间手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脸,她望向兰嬷嬷,心想:她的手好软像是阿娘的手。

还没等阮夏再回味,就听陆长吾说道:“从明日起跟着朕一起上朝”阮夏纵然觉得诧异,但更多的是欣喜。

随后她被宫人们服侍着沐浴更衣,脱下繁复的宫装换上寝衣,湢室中的穿衣镜中显现的是更贴合十四岁自己的衣物。阮夏脖子上戴着一个玉质清透,雕琢着祥云纹的平安扣。

兰嬷嬷看着乖巧听话的阮皇后,不禁有些担忧的说道:“娘娘在宫中,可以听陛下的话,可以听认为可信之人的话,旁的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要太在意。

娘娘是后宫之主,天下国母,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越不过您去”。阮夏对这位瞧着就和善的嬷嬷十分有好感,露出齐齐的小牙,看着她点头笑着。

“哧——”兰嬷嬷看着像是小孩憨笑的阮皇后,没忍住也笑出了声。

“娘娘您年纪尚轻,不觉就有些孩子气。后宫有诸位其他的娘娘,都比您年长许多,您可以不笑或少笑,这看起来更有威严一些”。

由于进宫仓促,有许多规矩和礼仪阮夏都不清楚,后宫中有哪些娘娘也不甚了解,沐浴的这段时间,兰嬷嬷将这些一一介绍给阮皇后。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已近亥时,阮夏换上寝衣后躺在榻上,本以为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一天下来顶着沉沉的凤冠,再加上繁复的帝后婚礼流程,刚刚寻着个舒服的睡姿就进入了梦乡。

......

今夜不得安眠的人不在少数,明德帝悬空了三年的后位让京中各大世家觊觎许久,谁都没想到,到头来是个民间平民女子登位。自皇后人选公布到帝后婚礼,这一切都在三个月内全部完成,根本不给世家动手的机会。

阮皇后的身份现在在景国盛京城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南中一农户的女儿,今春岭南之地突降暴雨,整个南方大部分地区都有不同程度的洪灾,南中尤甚。

四月中旬阮夏突然出现在盛京城临风街上,被当时从万寿山祈福回来的明德帝一眼看上,即刻便派人接阮夏入宫。

景国的朝廷官员、各大世家名族,听闻此事无不觉得荒谬。明德帝不是什么迷恋美色的昏庸皇帝。

相反,这些年来他将帝王制衡之术运用的很好,王家,徐家,宗家这三大世家的势力相互制约,达成诡异的平衡,十三年来没有出现过一家独大的局面。

为色所迷?实在不应该...众人纷纷猜测阮皇后背后是否有其他势力的存在。

信王也是其中之一。

地牢里,身穿黑色云龙纹暗绣的陆长昭,此时手中正拿着一把短刃,面前是几个已经看不出人样的刺客。

“你们不说?也好,可以少受些苦了...”

不等眼前人露出惊恐的表情,短刀已经快速穿透他的脖子,或许是角度得当,血竟一滴也没喷溅在陆长昭的手上。

早年收割过太多人命,他如今所剩的耐心已然不多了。

出了地牢,月色下他深邃的眼眸如寒秋般清冷,不同于盛京中备受欢迎的温润公子,陆长昭从外到内只透露出“锋利”二字。

从远处飞身而来身着黑衣的男子半跪在他的面前,“王爷,那阮皇后的身世没有问题。”

“呵...没问题?那老东西会把她藏得那么严,连本王的暗卫都没发现,再去查。”“是”

“着重查查金羽卫中最近出任务的,他能动也就金羽卫的人了......”

阮夏出现的时间确实令人生疑,三月中发生的堤坝冲毁导致洪灾,除她外其父母兄长俱殒命洪水之中。处理完阮家的丧事也到三月下旬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只有快马加鞭的日夜兼程才能到盛京。

他擦拭着那把滴血的短刀,看向皇宫的方向,他不相信阮夏背后没有势力存在,自己那个哥哥他最了解了,从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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