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小师叔,自古愿赌服输,更何况,我宗云虽傻,可也看得出来你当初跟这位女居士斗狠是因为觊觎她的蹿天猴。
那场赌局本就对女居士而言更不公平,你怎么能颠倒黑白,自己修为不如人却将过错怪到真人和玄真小师叔的头上?”
“我觊觎她的蹿天猴?”
玄青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半晌后,他面目狰狞的望向宗云:“你以为只是我一个人觊觎吗?你以为邵师叔他没有觊觎那只猴子吗?如果不是邵师叔同意,我又怎么会跟她比试修为?
可我输了,邵师叔却选择牺牲我,去讨好白七师徒,任凭他们辱我,欺我!凭什么啊?”
玄青说着,双眼通红,目中尽了疯狂和决绝,压低了声音道:“宗云,你知道邵师叔为什么会讨好白七那个恶贼吗?
因为咱们龙虎宗快要完了!掌门师叔得了一种不为人知的怪病,除非能找到至阳之物炼丹,掌门师叔的病才能治好。
不然你以为,一向自诩光明磊落的邵师叔,怎么会跟我一样觊觎一个贱丫头的蹿天猴?哈哈哈——”
“你胡说!不可能!”宗云身体一震,怒瞪着玄青吼道。
玄青这话不止让宗云震惊,就连我、白七爷爷和卢尊者以及朱尊者的脸色都不由自主的变了变。
只有狐小七,一副笑吟吟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淡然模样。
先不提玄青当众说出这些话的目的,若玄青的话是真的,那龙虎宗在整个术道的位置将会一落千丈。
就在这时,整个甬道突然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血湖朝我们脚边蔓延的速度开始加快了起来。
石壁缝隙在甬道的震颤中缓缓合拢。
“走!”
卢尊者大喊一声,率先钻了出去。
“白七爷,我先出去替您老探路!”狐小七说着也蹿了出去,顺手还拉了宗云一把。
“别以为你们离开这条甬道就能活下去,你们都要死,谁也活不了的!”玄青疯狂的冲着我们嚎叫道。
我回头,冷冷的望了玄青一眼,拉住白七爷爷的胳膊跟在了狐小七后面,不管石壁外面到底会有什么,至少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了!
朱尊者跟在最后,他的一只脚刚跨出来,身后的石壁便发“轰隆”一声巨响,重新合拢。
石壁里头,隐约传来玄青歇斯底里的狂笑和惨叫声。
这是一处极其黑暗的地方。
一走进来,我便感觉身上一沉,丹田真气竟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样,完全无法使出来。
对于一个练气的术士来说,真气突然受到禁制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那相当于战士丢了手中的刀枪,剑客失了手中长剑。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跟我有一样的感觉,我唯一能问的只有狐小七,可眼下一片漆黑,狐小七在什么地方我都完全看不到,就算能看到,也无法再用内力给他传音。
至于卢尊者和朱尊者,我能想象得到,就算他们跟我一样感觉到了真气受到禁制,也绝不会在其他人说出来前开口。
刚刚甬道发生的事已经将人性的自私和恶劣毫无遮掩的显露了出来,是人就有私心,有私心就会有对其他人的防备和忌惮。
人心难测,每个人都担心这个情况只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敢贸然开口,就是我也同样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