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年未见,都算得上是久别重逢了,她的心率,慢半拍的反应此时才加速起来。
本来是很简单的问候,一开口,人又有些结巴了,
“你,你怎么来了?”
周景维哪里还需要这些客气的问候,他顺从着心意,先是把人紧紧拥住。
比起晴天艳阳日的热烈,阴郁寒冷的夜晚,才最适合拥抱。
隐匿在暗处,裹藏已久的心跳,在此刻,才找到同频。
要不是一只手还撑着伞,害怕阮想被雨淋湿,他该是双手将她抱住的。
阮想感受着对方衣襟上的凉气,也不知他在风雨里等了多久。
“我太想你了,太想你了。”
耳畔处传来男人的呢喃,还有一句,
“如果再不见你,我就要抑郁了。”
周景维原本以为,阮想口中的事情,最多一个月就该办完了。
但这归期迟迟不见踪迹,想念的欲望,如同五马分尸一样,将他撕扯的神魂分离,痛心入骨。
他回燕城一趟,比起海城,燕城秋意渐起,他不想等一切都变得草木萧疏的时候,他们还是分离着。
他原本计划着,自己过来这一趟,就是偷偷见阮想一眼,不打扰她,解一解相思,也是可以的。
然而,当阮想真正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时,他又不想仅仅是偷见一面而已。
他贪心不足,想要的更多。
七十平不到的单人公寓,虽然不大,但最起码五脏俱全,不至于多了个人,就难以下脚,觉得挤迫。
“你先冲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阮想找了新的毛巾。
周景维来时是拿了行李箱的,换洗衣物都有。
“我没事,你先洗吧,我看你刚才也淋了点雨。”
阮想倒也没客气,晚上在餐厅吃饭喝酒,身上也沾染了点酒气,自己也觉得不舒服。
她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出来,他再进去。
两人都是简单冲澡,都没有花太多时间。
等周景维湿着头发出来时,屋外的雨声更大,敲击在玻璃上,风声阵阵。
阮想却才突然想起问周景维,
“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周景维没说吃没吃,只是说“不饿”。
阮想走到冰箱跟前打开冰箱门,试图看看还有什么能做的,但是她本身就不怎么做饭,冰箱里也只剩两个鸡蛋。
“要不我给你打个荷包蛋吧。”
听着有点子寒酸,她又补充,
“哦,对了,我还有早餐的燕麦片,你饿了……”
她踮脚打开厨房头顶的储物柜门,才打开了一半,就感到身后的脚步声,以及离得近时,身体的热源。
周景维长手长脚,一手握住阮想的手,另一只手把半开的柜门又轻而易举的关上。
“想想,我真不饿。”
阮想的手臂渐弯,收回落下,周景维也见势松了握住她的那只手。
除过刚才见面情不自禁的拥抱,此时他也不敢有过多出格的行为,还是怕一不小心,让阮想感到不舒服。
阮想被周景维握过的手,垂在身侧,食指无意中摩擦着拇指的指甲。
她转过身,两人面对面,靠的也很近,她抬头去看周景维,周景维眼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眉眼像是深不可测的漩涡。
阮想轻微咬了咬下嘴唇,转头朝客厅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才回头继续看他,
“你来了,丛安怎么办?”
“有我母亲和保姆照顾,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阮想点了点头,总觉得自己怎么有些手足无措一样,她身子转向岛台,去拿放在上面的茶盘,一边倒水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