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侧身一看,见正是同样怒目的周文成。
“黄老三,秀珠的卖身契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她终身卖入凤家堡为奴,而且也写明与你再无半点瓜葛,你就算告到府衙也是我们有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能容得你们撒野耍泼?!!”
凤小染对周文成的言行有些意外,但却相当满意。
柳氏趴在地上哎哎呀呀半天没起来,秀珠爹见状连忙跑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
看到两人站在原地仍心有不甘,不想离开的样子,冷云低喝一声。
“滚!”
他这一喝让黄柳两人全身一个哆嗦,跌跌撞撞的转身走了,要确认他们是否直接出堡的肖周两人跟在后面。
“堡主,几位爷,小姐,奴婢给你们添麻烦了。”
秀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众主家行了一个大礼。
“行了,进了凤家堡,就是我凤家堡的人,你若感恩就好好服侍小姐便是。”
做为大家长的凤以年说完进了屋,其他几人也都纷纷散去,众人都忘记了院中还跪着一个胡氏。
“哎?都别走啊,爹?!!爹?!!我还跪着呢??爹???”
眼见一院子的人全走光了,胡氏冲着翁公的房间叫了几句,见一直没有回应,眼珠子一转将手伸向丫鬟庆环。
“还愣着干什么,扶我起来啊。”
主仆二人灰溜溜的跑了,站在窗边看着的凤以年低叹一声,摇了摇头。
他这辈子只亏欠一个人,那就是大儿子凤继安。
数年前他要是为了儿子的幸福,能与皇上再据理力争一下就不会有现在眼前这般荒唐了。
可后悔又有何用……
错已铸成,为时已晚。
***
入夜,暖华苑。
凤小染终于将经文抄完了,两只小手累成了鸡爪子,被冷云握在大掌中轻轻的揉着。
“我总觉得今天大哥哥怪怪的,还有那永和公主走时说的话也怪怪的,爹爹好像也怪怪的。”凤小染歪着脑袋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明天我一定找二哥哥他们问个清楚。”
冷云闻言停了手上的动作,感到异样的凤小染看向他。
“云哥哥,怎么了?”
“其实关于大爷和永和公主的事,属下……也知道一些。”
“真的??”本以为要等明天才能找人解惑的凤小染,开心的搂住了冷云的脖子。“快说快说。”
“可是……不在背后妄议主家是非,是凤家堡对下人的死规铁律。”
凤小染闻言对着冷云的脸就来了一口。
“那是对别人,你不是下人,你是我的男人,快说,快说。”
凤小染的话让冷云暖心一笑。
“要说大爷和永和公主的事,就要先从小姐的先祖说起……”
冷云缓缓开了口,凤小染躺进了他的怀里,仰着头看着他的双唇一下下的开合。
凤家先祖是北圣开国元勋且功高如山,却因深知鸟尽弓藏的道理,在壮年之时便主动解甲归田。
老皇帝视凤家先祖如亲手足,劝说无果后便选了一处修建了凤家堡供凤家人居住,还御笔亲题《天下第一堡》以示凤家功绩,且准许自建护卫营。
凤家先祖为感谢皇恩在临终时留下遗命,凡凤家子孙为堡主者终身不可为官,其他子弟若走仕途需凭真才实学自考功名,不得徇私。
凤家子孙谨记先祖教诲,万事不敢逾越。
即便如此现在的皇室还是忌惮当年凤家人在百姓心中立下的绝高威望,更加忌惮那越加庞大和训练有素的凤羽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