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一切的凤小染进入凤家堡后,被这里面的景象再次惊到。
此时已是亥时,平日堡内只燃挂着些许灯笼用以照明,现在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胡家数十人挤站在一起,各个凶神恶煞手持火把。
一口漆黑的棺木赫然摆在当中,在月光下闪着微弱而又让人心悸的光。
棺木前站着一个锦衣华服身形瘦削的男子,扶着一位手持拐杖的花发老者,他们的对面正是老父凤以年为首的凤家五个男人。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花发老者缓缓转过了身,凤小染也对上了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
定安公?!
花发老者正是定安公,当年大哥哥去阮陵迎亲时她曾跟去见过一面,而定安公身边的男子就是胡氏的大哥胡启阔。
定安公已近古稀之年,凤小染没想到他会亲自来。
凤小染认出定安公,定安公也认出了她,毕竟在这凤家堡里能够年轻美貌如此又身穿锦袍罗裙的少女除了凤四小姐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看着越走越近的凤小染,定安公笑了。
“凤堡主你这女儿养的好啊,美艳动人又不失娇俏可爱,健健康康的站在这里,而我的女儿……”
定安公退后一步,走到棺木前,伸出满是皱褶的手颤抖的扶着棺木的边缘。
“而我的女儿却冷冰冰的躺在这棺木里,凤以年!难道你们凤家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定安公说话挥起手中杖,当当当的怒砸着地面,那声音响彻夜空,让凡是听到的人都觉得顿时心中一紧。
凤小染在冷云的陪同下走到老父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凤以年则笑着看向宝贝女儿,轻拍了拍她的手,仿佛在说“有爹爹在,不要怕。”
此时,凤继安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开口,却被凤以年拦了下来。
躺在棺木里的人说到底都是凤继安的前妻,若他不休妻,也不会有眼前的事,他觉得自己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他又是凤家长子,理应面对和扛下一切。
“爹?”
凤继安低唤一声,凤以年立刻朝他瞪了一眼。
“你爹我还没死。”
若刚才问话的是胡启阔也就罢了,可那是定安公,凤以年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出面,否则只有一味被打压的份儿。
凤继安见状垂下了眉眼,退了回来,心中五味杂陈,鼻腔一阵酸涩。
这些年来他没少被老父打骂,而且很多情况下还是无理由的,他一直默默承受着,他觉得自己是凤家长子理应如此。
关于老父对家中几个子女的爱。
老父宠爱四妹,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娃,凤继安觉得宠她无所厚非,所以也跟着一起宠。
老父对五弟也是和颜悦色,五弟是家中老小,又聪明无比,受到疼爱也理所当然,所以凤继安也跟着一起疼爱。
老父对二弟,三弟虽不像对四妹和五弟那般,可也远远比他这个老大强上许多,他是老大,是家中长子,凡事多让着些,多担待些也是情理之中。
关于老父对他的期许。
老父说凤家必须有名武将保家卫国,他就从七岁起开始习武。那时的他个子还没有手中的刀高,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没有一日敢怠慢。
老父说皇上忌惮凤家,不会让凤家与皇室正统联姻,他就站在城门上眼睁睁的看着心中所爱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