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其实是真的饿了。
她自早上在将军府喝了点粥以外,就没再吃过一点东西。她将烤兔腿接到手里啃了起来。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不是不吃吗?”
“没听过民以食为天吗?你帮我说明一切,我能保了名节就不用死,那有吃的为什么不吃?”
“……”慕染的话让寒夜无语片刻,“你男人就不嫌你烦吗?”
“我很烦人吗?”
寒夜看着以问代答的慕染再次无语。
这样的女人应该不是一般男人能承受的了的吧?
寒夜不想再理会慕染,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仰头喝了一滴里面的东西。
这是慕染第二次看到寒夜喝那个瓶子里的东西了,似乎他每天都要喝,却又不多喝。
“能告诉我你喝的是什么吗?”
慕染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寒夜侧目看了她一眼后并没有理会。
不理就不理,有什么了不起。
慕染啃咬着手中的烤兔腿,目光却没有一刻从眼前男人的脸上移开。
若不是他现在的目色棕黑,若不是她刚刚还被他拖行了数米远,这样安静坐着的他真的是和卓承骁太像了。
这时她的心中有了一个如天方夜谭似的念头,而这个念头让她吞下最后一口兔肉后再次开了口。
“你到底是庆亲王的什么人?护卫?死士?杀手?”
“……”
“不想说也无所谓,我就是觉得你和以前的卓承骁很像,我们初相识时他还是我家里的一名暗卫。那时的他总给人一种少言寡欲又生人勿进的感觉,但只要和他熟识了就知道他的心里有一团火。
对了,那时他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冷云。寒冷的冷,白云的云。”
慕染说到此处时寒夜微微抬起了双眸。
原来他与他不仅长的像,就连名字也有几分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
“寒夜。”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自己的名字为何,这让本不想理会这个话多女人的寒夜下意识的开了口。
寒夜的回应让慕染更来了劲。
“卓承骁在成为天烺国主之前并不是生活在天烺的,而是因为一些事情流落在外,被人当成奴隶到处转卖,受了不少苦。
后来十四岁时才被卖去了北圣,然后就被我从奴市选中进了我家成了一名护卫。”
慕染的话让寒夜抬起了头,他没想到那个卓承骁竟然比他的经历还要悲惨。
“可不管怎样,他都苦尽甘来了,不是吗?而我……”
从六岁起寒夜就是孤独一人,庆亲王虽是他的义父,但他不知道若自己不帮他做那些事的话,这段父子关系是否还会存在。
他的事情从不会向旁人提起,然而此刻他却有一种冲动想不吐不快。
“我很小的时候和父母一起住在一个叫半月村的小村庄里,六岁时父母突然都得了急症,当天就双双离我而去。那时义父正好路过半月村,就将我带走抚养。
没有义父,我早就死了。所以,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不能选择,也没得选择。”
慕染原来以为这个叫寒夜的男人只是庆亲王豢养的杀手之类,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是他的义子。
而且他刚才说的话里实在有的地方让她想不明白,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存在。
“即便是那样,你还是选择了不是吗?”
慕染的问话让寒夜转看向她。
“他让你杀了大将军谭霄,但是你并没有那样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