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恩诺不甘心,在寝室门口堵住岁暮。
岁暮选择无视她。
刘恩诺伸手挡住岁暮要走的路,“岁暮,你什么意思啊?”
“是不是欠收拾啊?”
岁暮拿开刘恩诺的手,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是蠢货吗?我的意思那么明显了还不知道。”
刘恩诺还想说什么,却被岁暮直接推开。
岁暮看都不看她。
刘恩诺想向前理论,但是被岁暮关在了门外。
她主动来找岁暮,结果还碰了一鼻子灰,心里肯定不爽。
可岁暮不管。
反正自己心里爽就行。
她回到寝室躺下睡觉,完全不管周围人在干什么。
张雪觉得最近岁暮好高冷,话都不怎么说。
她爬上床,凑在岁暮耳边问:“岁暮,你最近怎么了?”
岁暮缓缓地睁开眼,语气平淡:“最近太累了,不想说话。”
“哦哦哦。”
张雪回到自己的床上,不打扰岁暮休息。
岁暮每天都睡不够,要不是要上课,她能睡一整天。
完全就是睡死过去。
她知道这样不正常,但是没办法。
现在她没吃药,有些东西不是她能自己控制的。
她只能尽量。
南山想通这事过后,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决定好了他要追岁暮。
岁暮回到教室整理桌面时,发现了那张小纸条。
“岁暮,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错了。”
岁暮惊讶地看着纸条上写的字。
这一看就是南山写的。
字那么丑。
以前都是岁暮给南山写小纸条,如今却换成南山给岁暮写。
岁暮不习惯,也不在乎。
她将纸条扔进垃圾桶,然后继续做自己要做的事。
苏予安坐在岁暮旁边,用手撑着脸,“宝贝,南山是不是喜欢你啊?”
岁暮浅笑:“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苏予安八卦地拉住岁暮:“你说说,我不生气。”
“你不喜欢南山吗?”
“以前喜欢,但不是很喜欢,现在完全不喜欢。”
岁暮无奈地看着苏予安,“我也不知道啊。”
她也不知道南山要干什么。
南山这疯子不会真的要追她吧。
太可怕了。
南山和周超他们说了,让他们帮一下自己。
他要追岁暮。
周超都忍不住问:“这会不会太快了?”
南山自信地说:“爱情嘛,来得快。”
周超补了一句:“去得也快。”
南山一拳给他揍过去:“胡说。”
追人嘛,就要脸皮厚点。
死皮赖脸,总会追到的。
南山厚着脸皮坐在岁暮旁边,“岁暮,干嘛呢?”
岁暮冷着脸:“眼瞎啊。”
没眼睛吗?!
不会自己看啊。
她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看书,看不见吗?!
南山:……
这人真不懂情趣。
南山正经起来,声音低沉还带有一丝认真。
“岁暮,我想追你。”
岁暮表面平静,心里在发疯。
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退退退!
他妈的跟老娘滚远点!
“离我远点。”
岁暮不想再谈了。
她这个人倒霉,总是遇人不淑,总是被骗。
她不想再伤心难受。
南山怎么都没想到岁暮的态度那么坚决。
“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岁暮心软,可她不想去赌。
她怕自己的病情再加重,她怕自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不可以。”
岁暮不看南山。
南山低下头,喉咙哽咽。
最后他们两个一句话也没说。
曾经南山没有追过岁暮,其实南山说要追岁暮时,岁暮挺开心的。
毕竟曾经最爱的人要追她。
她还是会心动。
岁暮不是神仙,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毕竟曾经被骗的次数太多,再次面对最爱的人也会怀疑他有没有骗自己。
她不想被骗。
这辈子她最讨厌骗子。
她拿真心对他们,他们却把岁暮当傻子耍。
南山可能是真的被岁暮的话伤到了。
一个周都没有和岁暮说话。
岁暮心里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不过,她不后悔这样做。
南山最好知难而退。
一天中午,岁暮早早地到达教室。
她看到桌子上堆满了零食。
她的第一反应不开心,是生气。
岁暮臭骂南山一顿。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南山懵了,怎么送她东西还不开心呢?!
“怎么啦?”
岁暮感觉快当场气晕过去。
“你堆那么多,生怕老师眼睛瞎看不见是吧。”
南山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老师看到要收。”
岁暮:……
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南山了。
南山连忙收拾桌子上的残局。
“你就是这样追人的?”
“昂。”
他还挺理直气壮。
岁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还是别追了。”
“为什么?”
“我怕气死人。”
南山:……
岁暮:……
南山追起人来仿佛是打不死的小强。
无论岁暮怎么骂他,都骂不走。
岁暮妥协了,她也累了。
南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无所谓了。
刘恩诺安分了几天。
不过在岁暮不在的日子里,她还在欺负江初。
在大课间的时候,厕所里没什么人。
刘恩诺带着她的几个小姐妹把江初堵在厕所。
刘恩诺冷笑:“这下子没岁暮帮你,你想想怎么办吧。”
江初像被欺负的小白兔,根本没办法还手。
“你们想怎么样?”
江初弱弱地说了一句。
刘恩诺叫其中两人把江初按在马桶里。
江初挣扎地要起来,可是她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抵不过她们两人的力气。
马桶里的水浸湿了江初的头发。
整个人快窒息的时候,她们放开了她。
江初起来准备跑。
但被刘恩诺挡住了去路。
刘恩诺嘴角微微挑动,“想跑?没门。”
她拿着棍子用力砸向江初的腿。
江初娇生惯养惯了,根本没经历过这些。
她直接跪在地上。
刘恩诺没打算饶过她。
她们几个人一起朝江初打去。
江初一个人蜷缩在地上,眼泪打湿了头发。
没有一个人帮她。
白雪的校服被鲜血染红。
弱小无助的她躺在地上。
这种事她已经经历太多次,早习惯了。
岁暮去江初的班里找她的时候,没找到。
她问了她们班的同学都不知道。
可能是没人在意她。
她在这个班里没朋友。
岁暮去厕所看看,万一她去厕所了呢。
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被殴打的声音。
是江初。
岁暮推开门,大吼:“你们在干什么!”
江初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
岁暮扯住刘恩诺的头发,猛扇她几巴掌。
“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岁暮红了眼眶,她快疯了。
江初是她最重要的人。
岁暮不想再管她们,她心疼地扶起江初。
“初初,你怎么样?”
刘恩诺知道她们惨了,所以快点跑了。
厕所里没有监控,凭她们嘴上说说也没用。
江初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岁暮带着江初去了医院。
江初的身上有几处骨折,其余都是皮外伤。
岁暮要学校从严处理,可是没监控。
没证据。
没办法拿刘恩诺她们怎么样。
江初受那么重的伤,换来得只是她们几人的处分。
岁暮抱着江初痛哭。
江初太惨了。
她心疼她。
岁暮一个人回到学校,眼睛已经哭肿了。
南山打算安慰一下岁暮。
“别哭了,眼睛都肿成大眼蛙了。”
岁暮嘴角一抽:“他妈的,你想死是不是?”
这是安慰还是气人啊?!
不会就别安慰行不。。。
南山委屈:“我好心安慰你,你还骂我。”
“滚。”
南山知道岁暮现在心情不好,他给岁暮一颗糖。
“吃颗糖。”
以前岁暮心情不好,总会吃糖。
她喜欢柠檬味的,南山一直记得。
也可能是南山偷吃过她的糖。
岁暮趴在桌子上,什么都不想说。
南山也不打扰她。
江家现在自身难保,没办法管江初。
江初被欺负,他们做事不管。
回到过去,岁暮只想救下她。
至今她还记得当初的场景。
江初穿着雪白的裙子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红色的血液一瞬间在地上绽开。
血红的鲜花盛开。
而江初的生命永远凋谢。
她死前没有留下一句话。
岁暮就差一点就拉住了江初的手,就那一次没拉住,就成了永远。
最后一次相见。
从此再不相见。
要是当初多关心关心江初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了呢?
或许有遗憾才是生活。
……
岁暮努力生活,试着向前看。
南山挺聪明,知道在岁暮在虚弱时,陪在她身边。
岁暮感谢他,也心动了。
她承认自己贪婪。
贪婪他的温柔,沉溺于他的温暖。
生活本就压抑,谁不向往光呢?
她渴望自己被炽烈地爱着。
她愿在阳光之下肆意生长。
这世界根本就没有正确的选择,我们不过是努力奋斗,让当初的选择更正确。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她清醒地沉沦,贪心地去触碰那束光,最终沦陷于他的温柔,沉溺于爱的深海。
岁暮早就被南山打动。
只是嘴上一直在嘴硬。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人。
南山其实也感觉到了,岁暮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
没有当初那么抵触了。
他又开始自信了。
爱情可能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