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老夫人以为白芷川又要将夜家闹得鸡犬不宁时,白芷川却是云淡风轻的说,“无邪不是说将云管事父女驱逐出夜家吗,那便依着无邪的话办吧。”
夜老夫人,“......”
这么好说话?
这是打算换战术?
可是夜不归今天不在府里,白芷川是表现给谁看的?
在没摸清白芷川又想玩儿哪门子的妖时,夜老夫人决定按兵不动。
云姝见求白婴和白芷川都没用,便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夜老夫人身上,拼命扒拉着夜老夫人的腿纵声痛哭,“姝儿知错了,求求老夫人不要将姝儿驱离出府,姝儿想留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老夫人一辈子......”
她忘了,夜老夫人最忌讳的就是府里的下人两头行骗,挑唆生事。
夜无邪嫌吵,吩咐霍刀,“动手。”
云管事看出夜无邪生了杀机,在霍刀动手前,忙将云姝拖出了夜家。
云姝如一只丧家之犬,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父指责道,“没事谁让你去得罪白婴的!简直是糊涂!”
云姝颇为的不甘,“夜老夫人明明是宠我的,夜老夫人还有意将我许给少主为妻,又为何会为了一个进府没几天的小贱人将我驱离出府!”
“夜老夫人何时动过这个念头!别再做梦了!”云父气的甩了云姝一巴掌,“跟你说过多少次,下人便是下人,切不可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什么都没有了!”
*
夜家主院。
夜老夫人打量了白婴几眼,问道,“你知不知道,夜家禁止拨剑内斗。”
白婴先是摇摇头,尔后又乖巧的点点头,“知道。”
现在知道,算不算晚?
她出剑伤了云姝,祖母会不会要打她?
不怕!
她有哥哥送她的法衣!
扛打扛摔扛天雷!
白婴立马滑跪,“婴婴任打任罚。”
她突然的一跪,倒是叫夜老夫人惊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
白婴稚嫩的小脸满是茫然,“祖母不罚婴婴,也不打婴婴吗?”
夜老夫人噎了一下,“我何时说要打你了?”
她还能仗着自己手上的权力,去欺负一个四岁的孩子不成?
叫外人看了去,像什么样子!
白婴麻溜的爬了起来,“我就知道祖母喜欢我,舍不得打我。”
夜老夫人,“......”
这孩子,咋还会变脸呢?
等等,她何时说过喜欢这小娃娃的?
难道,这孩子眼里除了不喜欢,就是喜欢吗?
夜老夫人心里实在是憋屈得慌,为免憋出内伤,她板着脸说,“在夜家拨剑伤人就是不对,既然触犯了我们夜家的家规,那我现在就要罚你去藏书阁抄书,何时将藏书阁的书籍抄完,何时你才能出藏书阁。”
似乎觉得惩罚太轻,夜老夫人补了句,“待你抄完藏书阁的书,再到我这里领下一条罚。”
白婴傻住了。
这是惩罚吗?
这明明是喜欢她啊!
祖母要是不喜欢她,怎么会让她进藏书阁?
看来祖母只是嘴上强硬,行的却全是喜欢她的事啊!
在林家的时候,林朝阳可是一步都不许白婴踏入林家藏书阁的。甚至连听课都不允许,大多数时候都是林家子弟听课时,白婴趴在窗口偷偷摸摸的听。
由于时不时要帮林仙儿的哥哥们干活儿,白婴偷来的课也是断断续续,幸得夫子相赠国文书学,并在书上各种标注,才让白婴有了识文断字的机会。
白婴以为自己学有所长后,林朝阳就不会嫌自己笨,结果遭来林朝阳的一顿劈头盖骂。
此后,林仙儿的哥哥们变本加厉的让她干活儿,占用了她白天所有时间,以至她的课业荒废至今,大约一个多月都没闻到书香味儿了。
现在乍然听到夜老夫人让自己去藏书阁抄书,白婴高兴到小脸呆滞。
涂苏以为她是在难过,用胳膊拱了拱她,幸灾乐祸道,“傻了吧!那么多的书,手抄断怕都是抄不完喽!”
夜老夫人注意到涂苏,眼神一凝,“还有你。”
被点到名的涂苏立刻端正态度,“在呢!外祖母,我在呢!”
夜老夫人问他,“为何不来说一声,就擅闯剑冢。”
涂苏嬉皮笑脸惯了,“这不,现在过来跟外祖母知会一声吗。”
“知会一声就完事了?”夜老夫人声音加重,“愈发的欠管教了!”
意识到外祖母真的动怒了,涂苏卖惨道,“外祖母莫要生气了,爹爹和娘亲已经将我赶出涂家了,外祖母若是再生气不要我,我就无家可归了。”
“别跟我来这套。”夜老夫人全程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夜家有夜家的规矩,坏了规矩就得受罚,你和白婴这丫头一起进藏书阁抄书吧,抄完了才能和她一起出藏书阁。”
涂苏,“......”
不!要!啊!
在涂家的时候,他就讨厌那些繁复的文字。
怎么到了夜家,他还要抄写啊!
涂苏欲哭无泪,“外祖母,我知道错了,不要罚我抄书好不好。”
夜老夫人使出杀手锏,“不愿领罚,那就回你的涂家,不许再踏进夜家一步。”
涂苏知道夜老夫人表面严厉,其实是很疼他的,他才不舍与夜老夫人断绝关系,立马转变了态度,抓住白婴的手腕就要跑,“外祖母莫要生气,我现在就带着表妹去藏书阁!”
“急什么。”夜老夫人唤住了两人,“你们一人先服一颗辟谷丹,再进藏书阁。”
听到辟谷丹,白婴眼睛都亮了。
辟谷丹很贵很贵的,整个林家总共也没几颗,结果到了夜家,祖母随随便便就拿给她吃了,祖母对她的喜欢不是一点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