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豹发现追白婴比较困难,调头就去追涂苏了。
涂苏手忙脚乱的燃起一张疾掣符,疾风豹在后面玩儿命的追,他在前面玩儿命的跑。
十几张疾掣符全用完了,疾风豹仍是紧咬着涂苏不放。
涂苏瞧了眼不远处表情呆滞的白婴,不能他一个人被禁足吧?
要禁足也得拉着小不点一起才痛快啊!
涂苏来了个夺命狂奔,疯狂奔向白婴。脚势刹不住,直接将小小的一团给撞翻了。
于是,就出现了十分滑稽的一幕。
大团子和小团子撞在一起跌在地上蜷成一团,骨碌骨碌朝着饮茶的夜老夫人方向滚。
疾风豹扒拉扒拉涂苏,又扒拉扒拉白婴。
无从下口。
白婴和涂苏感觉撞到了什么,就地一坐仰起头,就对上了夜老夫人沉静的双眼。
气氛,安静如鸡。
疾风豹不疾不缓走过去,左前爪压着白婴,右前爪压着涂苏。
不费吹灰之力的,捡漏。
涂苏满意了,因为有白婴陪他一起禁足一个月。
两人虽然是分开关在不同的房间,但仅隔着一堵墙。
午时,白婴午觉睡的正酣,涂苏摇醒了她。
“小笨蛋,醒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眼前的大团子,白婴疑惑道,“你怎么进来的?”
“一堵墙哪拦得住我。”涂苏神兮兮一笑,“走,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白婴严肃道,“我们还在禁足期间,不能出去的。”
涂苏敲了敲她脑门儿,“我们悄悄出去,不让外祖母知道不就行了吗。”
白婴望着他。
涂苏晓之以理,“你想想,我们得禁足一个月啊,这一个月总不能天天面壁思过吧。你不是想学炼丹吗,咱总得多备些药材和丹炉,才不至于虚度光阴啊。”
白婴认真脸,“我有铁锅。”
看她不太好拐的样子,涂苏硬着头皮哄道,“铁锅的炼丹效果哪有丹炉强,之前炸掉的那些丹炉纯纯是因为材质不好,哥哥带你去黑市挑些上乘的丹炉回来。”
白婴似被说服的指了指外面的防御罩,“有结界。”
涂苏热切的从储物袋里摸出几张遁地符,“咱有符!”
想到一贫如洗的自己,白婴娇憨着小脸儿说,“我的灵石用完了。”
鸦哥是真能吃啊,不止将继父给她的一千块灵石吃完了,连涂苏的灵石也吃了不少。
她明明记得藏书阁里的书籍记载着,普通的灵兽一个月最多只需十块上品灵石,一般情况下一块上品灵石就够了。
结果,鸦哥一下子就给干掉一千块灵石。
养不起,是真养不起啊。
实在不行,将鸦哥送人吧?
立在白婴肩头的乌鸦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想法,使劲扑腾着翅膀,“不吃!不吃了!”
白婴,“......”
那好吧,暂时不送人。
涂苏分外壕气道,“我有啊!我家灵石多的是!”
丹修世家的涂家,灵石是所有家族中最充裕的。有人会背地里骂涂苏没脑子,但决计不会有人骂涂苏穷。
涂苏经常被人这么调侃:涂苏小少爷富有吧?脑子换的!
出了府,涂苏嘴里还一直趴趴个不停,“放心吧!有哥哥在,哥哥能保护你的!”
快到黑市的时候,白婴猛地回头。
涂苏吓了一跳,“怎么了?”
白婴拖低了小奶音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有眼睛一直盯着我们?”
涂苏立刻扯开了嗓门儿,“怎么着!知道小爷我富有,想打劫小爷我不成?告诉你!想打劫小爷我钱财的人多的是,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白婴,“......”
不好!
涂苏尾音才落,和白婴一起陷进了幻阵中。
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这感觉就跟涂苏进夜家剑冢时一样。
涂苏猛地惊醒,难道是夜家人干的?!
他突然想起下人们人心惶惶聚在一起嚼舌头根,说夜家近来有吃人的邪修作恶。涂苏脑洞大开,难道吃人的邪修是从剑冢里跑出来的?
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夜冠霖,本想在幻阵中弄死白婴,用白婴的血祭他的七杀剑,结果发现白婴几步就走出幻阵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他布的幻阵出问题了吗?可明明涂苏还在幻阵里出不来!
光这一个幻阵,他便跟着爷爷夜巽学了足足有三个月!
没道理白婴能这么简单的就出了幻阵吧!
更何况,阵法里的白雾是含毒的!
夜冠霖手里的七杀剑泛着嗜血的诡光,由一化七,夹着凶戾之气扑向白婴!
未近其身,气浪已将白婴衣袂冲裂,可见其凶狠!
幸好内衬夜无邪相赠的遮天法衣,不然光是剑气就已将白婴撕成几瓣了!
白婴立刻捏了个剑诀,在朱羽剑动时,她脑海里突然蹦出几个字,“我有一剑!”
可破苍穹!
夜冠霖语气轻蔑,“装腔作势。”
要不是听夜巽说过,夜巽曾神识外放看到白婴的灵剑非但不配合白婴,反而剑意与其不合时,夜冠霖怕不是要被白婴的气势给惊到。
白婴此时仿佛与朱羽剑已经达成了人剑合一之态,手指一并,挥剑一斩,“断!”
一剑挥出去,七杀剑的七个分身竟是被朱羽剑强横磅礴的剑气劈的断裂!
夜冠霖完全没想到名剑榜排名第七的七杀剑,竟是连白婴手中灵剑一招都接不住,轰然断裂!
“这不可能!”熊熊火焰缠蔓在夜冠霖心头。
七杀剑毁,夜冠霖受到反噬,一口血喷了出来。
远处有人由远及近,“刚刚那剑光是怎么回事?”
“那么强的剑光,怕不是有神剑出世了吧!”
“神剑?难道是朱羽剑?”
“走!看看去!”
身负重伤的夜冠霖意识到现在不是杀人夺宝的最佳时机,立刻燃起一道传送符。
直到夜冠霖消失在视野里,强撑着的白婴才一屁股跌坐在地,小脸鼓的跟河豚一般似的大口大口呼气。
悬停在半空的朱羽剑则化为一只木簪,重新别回白婴的发间。
夜冠霖离开后,他所布下的幻阵也就消失了。
涂苏紧阖着双眼躺在地上,一副生死未卜的模样。
白婴坐在地上呼气儿时,头顶传来一道少年音,“欸?白婴?”
声音有点耳熟。
抬头,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怎么又将自己整的这么狼狈啊。”
四皇子,司徒皓?
说实在的,司徒皓长得挺帅,却不是白婴喜欢的那类。因为他是一个喜欢将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
司徒皓去过林家几回,次次都喜欢拿白婴当猴一样耍着玩儿。
与司徒皓一同前来的还有林仙儿的四哥林俍。
林俍看到白婴衣袂凌乱的跌坐在地,刻薄道,“哟,你不是跟着你娘走了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喔,我明白了,你一定是遭夜长老嫌弃,被赶出夜家了。”
“你娘无名无份跟着夜长老,伏低做小是少不得的,想来你在夜家过的也很是凄惨。”
“这样吧,如果你肯跪在我面前学三声狗叫,我兴许能回去跟父亲求情,让父亲赏你一口饭吃,如何?”
白婴想到以前在林家,林俍没少诋毁自己的阿娘,又想到继祖母跟她说,夜家虽然禁止拔剑内斗,但出了夜家,若是有人欺负她,她得狠狠的欺负回去。
白婴是个听人劝的孩子,她果断抓起夜冠霖遗落在地的断剑,就这么直直刺进了林俍的身体,贯穿林俍整个胸膛。
但凡犹豫一秒,那便是对继祖母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