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希望母亲迟一点儿回来,现在,她只希望母亲赶紧回来。
这种局面,她一个人应付不了。
吕茶茶看向温酒酒,安慰道:“温姐姐,你别生气。对待这种贱人,下次不要动嘴,直接动手。”
温酒酒好奇,“你怎么来了?”
“来医院看朋友。远远就在走廊看见了顾厌离,我一猜,就知道是这个白莲花叫他来的。”
“果然,往门玻璃里一看,这贱人自己把镜子扔了,抓住你的手,显然准备等顾厌离进门就演戏。”
吕茶茶振振有词,“让我遇见了,不打她我晚上睡不着觉!”
白玉怜这次,真的感觉到了头晕。
她被气得血压上升,快要活活气死了!
她簌簌流着眼泪,在顾厌离面前蹲下,委屈地握住他的手。
“阿离哥哥,她们是你的新欢和旧爱吗?你为什么看见她们欺负我,也不替我说一句话?”
谁是你的新欢和旧爱?
你是谁的新欢和旧爱?
谁渴望,谁悲伤。
……
三个女人一台戏。
更况且,是三个和顾厌离有着交织的女人,更是一台大戏。
温酒酒安静地看着,想知道顾厌离会是何种反应。
她想知道,顾厌离是相信吕茶茶的话,还是相信白玉怜的话。
心里想着,若是顾厌离信了白玉怜的话,那她也该死心了。
顾厌离垂眸看向白玉怜,声音低沉,“脸疼吗?”
“疼,可疼了。”白玉怜噙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眼泪汪汪地看着顾厌离。
温酒酒看着他们之间的视线对视,心里生出一种钝钝的痛意。
是她天真了。
这个房间里,满满的都是顾厌离对白玉怜的心意。
精心搭配的鲜花,昂贵的衣服、包包、鞋子,还有……符合白玉怜尺码的内衣。
每一样,都彰显着顾厌离对白玉怜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居然天真的想着,他会相信吕茶茶的话,还是会相信白玉怜的话。
心口犹如被水泥封住,堵得厉害。室内的空气更是压抑,让她快要无法呼吸。
顾厌离淡淡说道:“疼,就让护士给你抹药。”
白玉怜哭哭啼啼地说道:“阿离哥哥,你怎么不亲自给我抹药?温姐姐眼里容不下我,是不是我的出现,让你为难了?”
温酒酒一声轻笑。
她真的很会来这一套。
明知她是顾厌离的偏爱,偏要说出刺激顾厌离的话。
不被爱的,小心翼翼,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顾厌离没有回答,问着她:“吕茶茶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阿离哥哥,她冤枉我还打我,难怪你和她毁婚。她这样的人若是和你结婚,疯起来说不定连你都打。”
吕茶茶气得冲上前,扬起手,“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白玉怜吓得抱住顾厌离的胳膊,“阿离哥哥,她们全都欺负我。”
“我了解阿酒,她从来不会欺负人。”顾厌离提醒着她:“下次不要再耍小心机,吕茶茶行事冲动,这次打你的脸,下次会做出什么,我也说不好。”
白玉怜一脸受伤的表情,“阿离哥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活该?”
“红糖水该凉了,去喝吧。”
顾厌离抽回手,滑动轮椅,先去按了床头呼叫铃,接着出了门,只给白玉怜留下一句话:“护士会来照顾你。”
看着顾厌离离去,白玉怜愈加委屈,气呼呼地说道:“你们怎么不走?等着我请你们吃晚饭吗?”
“老实点儿,别再纠缠顾厌离。”吕茶茶指着白玉怜,狠狠地警告她一番。
白玉怜抹了一把眼泪,但很快泪水又流了下来。
这次,她是真的被气哭了。
“温姐姐,我们走吧。”成功惹哭白玉怜,吕茶茶挽起温酒酒的手,开开心心地将她拉出了门。
离开了病房,温酒酒仍然觉得心里闷闷的。
顾厌离就在走廊里等着她,若是往常,温酒酒会帮他推轮椅。
但此刻,她只是从他身边走过,脚步都没有停留一下。
顾厌离在她身后说道:“去检查一下身体吧。”
“不用。”温酒酒脚下不停,淡淡回答道。
她好得很。
吕茶茶回头,看了顾厌离一眼,“你活该,谁让你跟白玉怜纠缠在一起的?”
留下顾厌离,吕茶茶迈着大步,潇洒地挽着温酒酒离去。
顾厌离滑动轮椅,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一边走,吕茶茶一边问道:“听说你今天去给我妈治病了,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能好?”
“快了。”
吕茶茶察觉到了温酒酒的失神,“怎么了?吃醋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失恋了似的。这么快就爱上顾厌离了?”
“在想事情而已。”
“没有爱上就好。等过阵子,你和顾厌离离婚了,我给你介绍更优秀的。不过,先恶心恶心白玉怜再说,可别马上让她得逞。”
温酒酒不由笑了。
就连吕茶茶也认为,顾厌离最终会和她离婚,会和白玉怜在一起。
早已注定好的结局,看来,是不会有所改变了。
吕茶茶豪迈地挂着胸脯,“温姐姐,以后我就当你的打手,帮你出气,保证随叫随到,你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不过,你轻轻松松就收服了我,怎么收服不了白玉怜啊?虽然她挺恶心的,但收服她当一个使唤丫头也不错。”
“没有必要。”
“为什么没有必要?”
“白玉怜,她是顾厌离的白月光。”
世间又有什么人,能抵得过白月光呢?
吕茶茶听得一头雾水,她甩了甩长发,“算了,我不懂也不想懂。”
温酒酒在门外的停车场看见了顾厌离的车。
与吕茶茶道别后,她没有离开,就那样静静的地车旁等待。
片刻后,顾厌离到了。
她扶了顾厌离上车,又将他的轮椅折叠起来,放进后备箱。
自始至终,温酒酒都没有说话。顾厌离几次张口,想和她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温酒酒发动车子时,他才解释道:“那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