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完,陆文景就“二姐,二姐”喊着跑了进来,进来就问:“二姐你吃晚饭了吗?”
陆想容见他一脸汗,连忙让焕喜打水来给他梳洗,这才嗔道:“你跑什么,弄得一头一脸的汗。”
“这不是想过来陪你吃晚饭吗,怕来晚了你吃过了。我下学回来后,听说母亲封了诰命,就先去了趟母亲那。本想在那吃的,见父亲母亲气氛正好,只好来你这了。顺便跟你商量商量,送母亲什么贺礼好。”
陆文景喋喋不休说着,满脸兴奋。
“那你可是来巧了,明日我去御街逛逛,顺便帮你也挑一份。”
陆想容在焕喜端来的木盆里,拧了帕子递给他道。
陆文景接过帕子胡乱拭了两把,将帕子轻轻扔回盆里才道:“父亲明日休沐,说是要办个家宴,给母亲庆贺庆贺。还说要在醉仙楼定两桌席面,我可是争得父亲允许,明日请假一天。我也要随你一起去御街,亲自给母亲挑选贺礼。”
“行,那明日给老安人请了安,我们就出发。”
陆想容想了想,带上他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就答应了,顺便留他在华容居蹭了顿晚饭。
陆老夫人才耍了一日威风,又开始称病了。她一贯瞧不上罗氏,如今罗氏春风得意,还整天在眼面前儿晃悠,怄都能把她怄死。
故而,第二日所有人来到福寿堂时,又吃了一回闭门羹。
陆洪令大概猜到老太太这是为何,本来今日想与她商量,让罗氏帮着掌家,现在也不敢提了。这要是将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恐怕又要遭到政敌的弹劾。
钱氏也心中憋闷,既然老夫人免了晨昏定省,招呼都不打一声,扭头带着陆想蝶就回了二房。
待她走后,陆洪令才想起今日举行家宴的事还未与二房说,现在看钱氏面色不好,也懒得与她讲了,打算等到晚饭时,二弟回来了,再直接派人去请。
陆想容陆文景与父亲母亲说了一声,就相约出了府。
胡氏倒是一反常态,殷勤的带着两个小的,陪罗氏去了萱堂。
陆文景年纪不大,却极其敏锐,感受到气氛不太对,嘟囔道:
“这老太太跟二房是怎么回事,母亲册封诰命,他们就这么不爽快吗?”
陆想容掀开车帘,看着热闹的街市,淡淡道:“母亲亲厚,将他们惯得都不知道轻重了,这就叫做升米恩,斗米仇。别管他们,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他们要是实在过分,大不了就分府单过,我看到时候谁着急。”
“三哥在学堂里也总是针对我,起先还以为就是他脾性难相与,没想到这都是跟二婶学的。不过大哥还挺不错,对我很是照顾,所以我也懒得跟三哥计较。”
陆想容还是第一次听陆文景说这些,前世他春闱前一日摔伤了腿,当时陆文杰也在场,陆想容此刻不得不想得多了些。
因为据陆文景所说,当日他本不打算出门,是陆文杰来邀他一起去拜考神。考神乃是文昌帝君,也就是民间所说的文曲星君。当日去文昌帝君祠的人很多,陆文景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这才从阶梯上摔了下来,伤了腿。
那年春闱,陆文杰陆文睿都取得了很好的名次,唯有陆文景伤了腿没去参加,钱氏很是风光得意了一阵。
苦恼就苦恼在二房那一家子没有坏尽,二叔跟二哥还有蝶姐儿都还不错。如若一家子都是坏种,那直接打发了也就算了,如今这情况,就除了自己留心提防,也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