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对淮阳郡主很恐惧,上次的折辱已在她心中留下阴影,不敢再亲自去见淮阳郡主。而是书写了一封信,让贴身婢女带上信笺,拿了那块牌子过去。小婢女回来说信笺已送到淮阳郡主安排等候在那的人手里,她这才放下心来。
下午,陆洪令下衙回来,派人将陆想容请到了书房。待下人关门出去,他就开门见山的问道:“蓉姐儿,昨日你与周太傅下棋,他都说了些什么,你与父亲详细说来。”
陆想容知道父亲对周云易打着什么主意,定然会叫她来问话,心中已有了思量,她挤出两行泪来,扑通跪倒在地,
“父亲,其实昨日女儿,根本就没与周大人下棋。”
陆洪令被她的举动和所说之言吓到,正欲端茶盏的手一顿,“那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么晚了,为何是他送你回来?”
“父亲,前日小舅舅给母亲送来了两万两银票,我自告奋勇帮母亲拿去存钱庄,谁知路上遇到歹人,将女儿掳了去。是焕青刚巧碰到周大人,便求他出手相救。周大人也是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这才没有宣扬此事,还为女儿撒了这个谎。”
陆想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陆洪令的表情,迅速将话说完。
陆洪令听完他的话,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这种事偏巧让周云易给撞上,这是彻底绝了他的念想。哪个男人会娶个名声有损的女子!
“你......你......”陆洪令满脑子都是污言秽语,但他一个读书人,那些话着实骂不出口。手指着陆想容,浑身发抖,怒到极致,“啪”一耳光甩在陆想容脸上。
陆想容被他这十足的力道掀倒在地,她用力抹掉嘴角的鲜血,又缓缓跪坐正身体。
这些她早就料到,没什么好委屈的。自己昨日莽撞行事,遭遇那样的事情,她懊悔万分,父亲这一巴掌她该受。
“你一个闺阁女子,成日往外跑,本就不成体统,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府!”陆洪令余怒未消,恨恨看着陆想容。
“父亲,秋大夫今日去了兵部侍郎府,医治好了他家那个小哑巴。”
陆想容依旧低着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陆洪令一时没反应过来,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秋大夫那日救了甄老侯爷,今日又救了李侍郎家的公子,往后还不知会再救谁。父亲,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父亲是个聪明人,陆想容点到即止。
陆洪令自然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怒意收敛,“起来吧。”
“是。”陆想容缓缓起身,腿脚上有伤,方才被那一巴掌打得有些头晕,此刻险些站不稳。
“坐吧。”陆洪令又开口道。语气比方才有好了一点。
“你怎么认识他的,又怎知他医术高明?”待陆想容坐好,陆洪令又问。
“女儿一日在外逛街时,刚巧遇见他在救人。那人症状与当年祖父一样,是突发心疾。当年祖父......他只是简单几针,便将那人救过来,故而女儿就开始留意,打听到他在哪家医馆。前些时日女儿得了风寒,特意请了他来,一副汤药就痊愈了。那日与景哥儿出门为母亲挑选贺礼,遇到侯府管家在求张太医,前去给老侯爷看诊。张太医说老侯爷是不治之症,女儿想,突发心疾也是不治之症。秋大夫能治突发的心疾,或也能救老侯爷,这才前去问了秋大夫。他肯定的说能治,女儿这才将他领去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