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洪令满面春风,今日雍王亲自邀他去参加一月后的生辰宴,他此刻内心都还有些平静不下来。
人人都为此事精神振奋,唯有陆想容心事重重。
前世王府也给陆家送了帖子,陆想容就是那次宴会中,被人推进了王府的凌波湖。被恰巧路过的周云易所救,这才有了上一世的孽缘。
这一世她不会再去凌波湖,是不是与他也就再无瓜葛了。
陆想容刚回到花容居,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陆想芝神色哀戚,两只手不停搅动手中帕子,
“母亲之事,我心中惶恐又羞愧,二姐姐可有怨我。”
陆想容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那是二婶一人所为,与你何干,我怨你做甚。”
“真的吗?二姐姐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我好怕以后你都不理我。”陆想芝破涕为笑,又怯怯低语。
“做了错事的人,都已经受到惩罚,三妹妹只要莫走错路就成。”
陆想容与她虚与委蛇,还是忍不住点她一句。
陆想芝却像听不懂似的,用力点头保证,“嗯,我以后就天天跟着二姐姐,你走哪我走哪,绝不走错路。”
陆想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在这装傻。之前也装得好好的,见着个缝隙不也忍不住上来踩两脚。
“三妹妹自便,我先去沐浴更衣。”
陆想容懒得与她周旋,随口招呼一句,转身进了净房。
陆二老爷此刻也去见了陆洪令,这才几日的功夫,人已经瘦了一圈。
原本红光满面,微微有些发福,今日的他眼眶凹陷,精神萎靡。
“大哥,钱氏做出这样的错事,我真是没脸来见大哥。思来想去,这才恬着脸来向大哥道歉。都是我教导无方,险些害了景哥儿......”
陆洪令今日心情甚好,听他提这事,也微微沉下来。
但总归还是顾念兄弟之情,见他又是这么副模样,已是无从责怪,
“进来坐着说话吧。”
陆二老爷坐下后,也是一直低着头,不知再如何开口。
陆洪令看他一眼,心中对钱氏愈加恼恨。心胸如此狭窄的妇人,不仅险些害了自己的儿子,还将弟弟带累成这般颓然。
他忍不住重重一拍扶手,沉声道:
“你给我抬起头来!你我亲兄弟,何至于此。我虽恼恨钱氏,那是她睚眦小忿,与你何干。你也无需因此事介怀,好好打起精神来。”
陆二老爷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又听他如此说来,忍不住眼眶一热,
“大哥......我实乃羞愧难当,对不住你。”
陆洪令叹了口气,挥挥手道:“别再说了,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你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事,陆家需要你。”
陆二老爷抹了把泪,抬起头来,提议道:“大哥,不如让睿哥跟着我一起打理庶务吧。”
提到陆文睿,陆洪令就来气。钱氏那样的无知妇人都笑他无用,真真是丢人。
本还想拒绝,怕二弟多心的,想了想还是应道:
“他也老大不小了,整日不学无术。就将他交给你,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出什么差子。也别对他客气,要让他知道,银钱不是好挣的。”
陆文睿此时正与一群纨绔在花楼喝酒,并不知家里已经给他安排了差事。。
次日,陆老夫人这边又恢复了晨昏定省。
陆想芝带着陆想蝶,早早就来了花容居,说是等着陆想容一道,去福寿堂给老安人请安。
如今,因着钱氏的过错,二房在陆府人人自觉尴尬,轻易不往人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