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香囊,焕喜也想起了被小桃拿去洗的那个香囊来,问道:
“你帮我洗的香囊呢?这都好几日了,怎的还没洗好吗?”
小桃早就想好了说辞,从怀里掏出个新的香囊递给她,抱歉道:
“真是不好意思焕喜姐,我那日洗好香囊晾晒时,不小心将它掉进了江水里。害怕你怪罪,一直没敢跟你说,这几日熬夜新做了一个,原打算今天有时间给你,顺便给你道歉的......”
焕喜不知怎么的,虽然无法反驳她的话,但就是对她的所有说辞都说不上来的膈应。看了眼她递过来的香囊,没有接,淡淡道:
“既然掉了就算了吧,不是说这香囊是你熬夜做的,自己收着吧,怪辛苦的。赶紧的吃完去小姐身边候着,我回房休息会儿。”
说完不等她回话,早饭也没心情吃了,转身就走。
早晨的江风有些凉,焕喜昨晚没休息好,此时竟觉得有些受不住。
一觉醒来,焕喜只觉眼珠子生疼。再一动弹,浑身骨头像被人敲打过一般,疼得她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喊人,嗓子沙哑无力,竟是声若蚊吟。
焕喜吓了一跳,她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明日就要到亳州了,正是忙的时候,怎么这个时候病倒,她急得直掉眼泪。
外面江水哗哗,偶尔能听见人走动的脚步声。焕喜躺在狭小的房间,狭小的床上,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突然悲从心来,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陆想容正在用午饭,饭菜一如既往的丰盛,并没有因周云易不在而有半点怠慢,想来是他临走前交代过的。
“周大人对我们家容姐儿可真是有心了!”
罗氏忍不住感慨,她的女儿当真是有福之人。
陆想容微微红了脸,心里却甜丝丝的。周云易待她的好,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得到。
虽是自己母亲打趣,这话陆想容也是不知如何接,却听罗氏又道:
“母亲也是托了你的福咯,原本以为会一路舟车劳顿,不成想竟是如此惬意妥帖。这样的女婿,母亲真真是越看越满意!”
“我倒是没看出来,母亲整日跟防贼一样防着他。他还私下里还问过我,是不是您不满意他呢。”
陆想容想到那日被母亲撞见,周云易尴尬到不行的模样就想笑。
他那样清风霁月的人,何时那样尴尬过。
罗氏抬手就给了陆想容一下,恼羞成怒道:“你个死丫头,我不看着点儿,你怕不是被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说着又抬手欲打,陆想容赶紧歪开。罗氏打了个空,气道:
“你不了解男人,轻易得到的,便不想着珍惜了!别说你们无媒无聘,就算定了亲,女子也该矜持些。哪能……哪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瞪了陆想容一会儿又道:“等你以后有了女儿,你就知道为娘的心情了!”
陆想容也是有过女儿的,自然明白罗氏的苦心,所以安静听着,从不反驳。
周云易也是有女儿的,故而每次忍得辛苦,也会坚守着最后的底线。
现在船上已经没有了其他人,母女俩用过饭也不急着回房,就坐在围栏边吹江风。
小桃估摸着二人是要在这久坐了,忙领着人上了茶果点心。
一个小丫头手笨,放果盘时手重了些,盘中一个橘子滚落而下,顺着桌子滚落到陆想容身上。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陆想容只是看了那小丫头一眼,随口道:“没事,以后小心着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