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廉安朝着里面喊道:“里面是罗家的哪几个小辈,是不知道你们小姑父在此吗?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还要我亲自前来请你们出来?”
罗清月小脸一片涨红,两眼几乎要喷火。
在袖子里面的手无意识的攥紧陆想容的手,陆想容低下头,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
罗清月回头看她疼得皱眉,连忙松开手,轻声吩咐道:“你不要出来。”
说着就大步走到门口挡住,轻笑道:“哟,这不是小姑父嘛?您这是奉谁的命来教我规矩,是我爹还是我娘,或是我祖父祖母?”
黄廉安一噎,随即恼道:“我教你什么规矩,你是没看见小姑父来了吗,都不知道主动来问安?”
“嗨哟,我可不敢去。小姑父不管不顾的带着一群外男过来,侄女儿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是知道要避嫌的。小姑父自诩读书人,竟是不知这个道理?”
罗清月说着抬袖掩面,眼中尽是嫌弃之意。
“你......”
黄廉安气得倒仰,赶紧左右看了一眼,见那些所为的朋友个个脸色难看,指着罗清月吼道:
“你胡说什么,这些都是我的至交好友,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什么外男?!你只管叫声叔父,还能折了你不成?”
罗清月放下衣袖,撇撇嘴道:“可不敢,光您这一个姑父我们家每年都损失不少。这要是多几个您这样的长辈,怕是我们整个罗家都要被搬空了。”
黄家志不在亳州,因此没有在亳州设有田产铺面,更是没有做什么营生。
倒是罗家在亳州根深蒂固,各个产业都有涉足。
因此黄廉安缺什么,都会上罗家铺面上直接取,从来没有付过银钱。
罗家真的是疯了!
黄廉安脸色由红转紫,气到嘴唇哆嗦。罗家这些小辈今日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如此不给他脸面。
他在外面厮混了几日,不知道他母亲董氏也在罗家作威作福,将罗家人给惹恼了,罗家人已经有了让罗慧秀与他和离的打算。
在他眼中,罗家不过就是个小小商户人家,有几个臭钱罢了。他从心眼里就看不上的人,此时对他如此无理,黄廉安彻底被激怒,跳着脚叫道:
“真是反了天了!来人,将这死丫头给我拿下,送到他家长辈面前去,让罗家好好教教她对待长辈的规矩!”
他的那些随从平时为虎作伥惯了的,他一声令下,两个壮汉随即从后面跑上前,朝罗清月扑过来。
“我看谁敢!”
陆想容从房间的阴影处走出来,站在了光亮之处。一身贵气逼人的打扮,眼神冰冷。
那两个随从没见过陆想容,被她的盛气凌人震慑住,回头朝黄廉安看去。
黄廉安看到的却陆想容那娇媚的容颜,不禁呼吸一滞,脸上露出贪慕之色来。
罗家大姐方才正哄玩累的云姐儿睡觉,听见喧哗早也打开房门,走到门口。
原本见罗清月与小姑父闹僵起来就心急如焚,此时又见陆想容站出来,不顾云姐儿哭喊着要娘亲,大步走到陆想容身前将她挡住,朝黄廉安行礼道:
“小姑父见谅,她俩还小,小姑父别与她俩计较。”
陆想容突然被她挡住,黄廉安偏头也无法再看到人,微微皱了皱眉,没理她方才的话,而是问道:
“这位又是谁?”
罗大姐思忖着回道:“她便是京城大姑母家的小女儿,陆二表妹。小叔叔成亲,她是与大姑母一道回的凤阳。小姑父不知可认得大姑父,便是在京城为官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