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想容走过去搭着她的手,刚要回话,就听陆洪令道:“容姐儿不必忧心,我今早去给周大人送行,也是嘱咐了他几句的。保定相距不远,两三日就能到,而且这一路驿站众多,条件相对更是不错,你就放心吧。”
“是。”陆想容笑着点头,顺着陆老夫人的手坐在她边上。
家里如今没有陆二夫人跟陆想芝那对爱挑事的母女,裴彩莲又是个不怎么说得上话的,厅中气氛还算融洽。
不过一家人各有各的心思,坐了不多会儿也就各自散了。
陆洪令今日特地告了假,要送罗家小辈去学堂,虽然那边周云易已经安排妥当,但自己一点不管也不像话,对不住岳家之前对他的帮扶。
走得离福寿堂远了,罗清月才不解的问陆想容:“周大人去哪了,你脸色不好,是因为担心一晚上没睡好?”
陆想容叹了口气,“是呀,他被贬去了保定做总兵。”
“这是为何,他不是太后胞弟么?之前殴打那什么朝廷命官的事,不是也了了吗?”
罗清月一脑门子问号。
“嗯,是因为禁足期间出了门,来我家提亲,藐视天威的大不敬之罪......”
陆想容很是无奈,也无从与她实话实说。
没在京城待过的罗清月不明白,不就是出个门提个亲,就有这么严重,还待继续要追问,陆想容摆摆手道:
“你今儿自己去玩去,我真的一晚没睡,现在突然瞌睡来了,得回去补觉。你要是无聊呢,就去找蝶姐儿玩耍,她就是胆子小了些,人还是很好的,没什么坏心思。”
打发走了罗清月,陆想容是真的困意来袭,收拾着上了床,不多会儿就沉沉睡去。
红梅轻轻掩了门出来,转身就看见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伤的焕喜,也是吓了一跳。
“焕喜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你跟人打架了?”
焕喜伸着脖子看了眼房门,轻声问道:“小姐呢?”
红梅以为她要找陆想容说事,脸上有些犹豫,“小姐刚睡着。”
焕喜一听陆想容在睡觉,反而松了口气,这次压着嗓子骂道:“外面那些人惯爱嚼舌根,不就是嫉妒我们家小姐找了个好夫婿么。竟然,竟然又提起那老道的谶言,说小姐克夫,刚与周大人定亲,大人就糟贬,都是因为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多好的人啊,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焕喜说着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焕喜会跟人打架呢。红梅心里也难受,嘴上却是安慰道:
“好了,嘴长在旁人身上,我们也捂不住所有人的嘴。周大人昨晚还特地过来看了小姐,只要他二人好,管别人怎么说。我们只管好好服侍好小姐,别让她听见这些风言风语的。”
焕喜一把抹干眼泪,点头说道:“我刚送东西去铺子里特意观察了一会儿,还好铺子里的生意没怎么受影响。那你先在这守着,我回去收拾一下再过来。”
焕喜走后,红梅端了张小杌子坐在门口,手上拿着的鞋垫一针也绣不下去。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满脸心疼。
陆想容这一觉睡得极沉,午饭都没起来吃。焕喜蹑手蹑脚进去看了几次,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一觉睡到太阳西斜,陆想容才幽幽醒来,睡得时间过长,嗓子有些干哑。
“焕喜,红梅。”
焕喜脸上还有伤,没敢往跟前凑,推了红梅进去服侍。自己跑去厨房,去取早就让人备着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