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儿,现如今可如何是好?我们全家的荣辱可全系在周大人身上了呀,如今这局面,他可有应对之策?”
陆洪令见陆想容陷入沉思,迟迟不说话,忍不住追问道。
陆想容抬头认真看向他,郑重道:“父亲,请您相信他,他一向做事滴水不漏,岂会轻易就让人抓住把柄。更何况陷害忠良更是无稽之谈,若我没猜错的话,暴风雨要来了,父亲不若就告病在家,躲出这漩涡之外。”
听她如此笃定,陆洪令稍稍心安,思量再三,才道:“不了,即便帮不上什么忙,我也能打听些消息。”
陆想容也不坚持,有父亲时不时带回的消息,她也能分析事情大概的进展。
回到花容居,陆想容还是不放心,叫来魏黑魏白询问,“你们大人最近可有消息传来?我是问,他最近可有什么安排?”
周云易给她的信中只会写些他最近的生活起居,多的就是诉说对她的思念,并不会与她说朝廷之事。
陆想容也不确定魏黑魏白是否知晓,故而只是试探询问。
魏黑沉默半晌才道:“属下不知,只知道大人近来会回京,已通知这边接应。”
果然!果然都是他的安排,陆想容终于放下心来。
翌日,满京城都已传遍,周云易陷害忠良,已被皇上下旨捉拿。
陆想容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安静绣着喜被,白霜疯累了,蜷在她脚边打瞌睡,发出细细的呼噜声。
隔日,陆想芝又派了人来,请陆想容过府一叙,陆想容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这人真是闻着味儿就过来了,还是锦衣夜行难受。好好养胎,过过这最后的舒坦日子不好么?
入秋了,每日清晨地上都堆积一层枯叶,扫也扫不干净,风一吹又掉下浅浅一层。
陆想容数着日子,皇上派去保定的人,应该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今晚能到京城外最后一个驿站落脚吧。
官道上,一队锦衣卫押着犯人,赶在落日前到达驿站。
房檐下挑起羊角灯笼,天一暗就被点起,小小的驿站成为荒野中唯一的亮堂之处。
周云易带着镣铐坐在角落里,一人拿了个馒头向他走来,高声道:
“这快到京城了,一想到家中娇妻美妾,老子心情好,赏你一个馒头!周大人慢些吃,噎着了可没有水喝!”
在旁人的哈哈大笑中,那人大步走近,弯腰将馒头递给周云易,低声道:
“大人,这里的人都换了,饭菜里被人下了蒙汗药,一会儿我们都会中招,大人您自己保重。”
周云易接过馒头,没说话。那人也没有要等他的回答,转身便回到桌上,开始大口喝酒吃菜。
约莫才过一刻钟的功夫,十几个锦衣卫接连缓缓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过去。
周云易忽的站起,刚走了几步,驿丞打扮的中年人便领着几个伙计过来,扑通跪在他面前,
“大人救命啊,我等是兵部尚书刘大人的手下,我家大人被雍王所害下了狱,偷偷送了信出来,雍王他,他今晚就要逼宫,意图谋反,请大人速速回京救驾!”
周云易抬了抬手,那人似乎才反应过来,朝身后几人喊道:“快找钥匙来,给大人解开镣铐!”
周云易这才开口问道:“先生所言可属实?雍王当真要谋反?”
中年男子焦急道:“这种事怎可儿戏,自然是千真万确,我家大人就是知道此事才被奸人所害,如今还在大狱里关着,只有大人能救命了呀!大人,您赶快与我们回城吧,再晚就来不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