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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秦怀道，其余人十分好奇，随着秦怀道慢慢摊开，几人的眼光越来越炽热。
啊！
这字！
我等为何从未见过？
这就是小神医的字体？
尤其是白兴安，他研究了一辈子的学问，若说拿得出手也就是那本《诗词辑略》了，至于书法，他做学问大半生，自问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这字已然脱离现在的魏晋书风，偏又自成一派。
白兴安张着嘴巴，不可置信道：“这是小神医的字体？”
李凡淡淡点头。
这份姿态落在白兴安的眼中又是啧啧称奇，淡然的心态绝非一个毛头小子。
侯学真也是心头狂跳，在他的思想里，书法有这样的成就，绝非如此年轻。
白老年纪够大了吧，写了大半辈子字，也还在逃脱不掉魏晋法帖。
可这小子才多大，就有了自己的字体？
在他的潜意识里，李凡可能真的会作出极佳的诗词？
这绝不可能。
秦琼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他是对书体不太懂。
但不懂归不懂，不代表真的无知。
秦琼自问，自己的眼界还是有的，可是李凡才多大啊。
白兴安心动，对着李凡道：“小神医，若是闲暇，不妨多来这走动走动。”
围观的几人都被白兴安的反应惊到了。
白兴安的治学严谨，古板的外号是出了名的，他能主动邀请李凡走动，可真是让人心惊。
这也是长安大儒那么多，偏偏侯学真非要进入白兴安门下学习的缘故。
这老头古板归古板，但是从他门下走出来的弟子，往往在朝堂上颇为受到人敬重。
李凡点头，“好的，多谢白老。”
说完话，李凡用镇纸轻轻压在纸上，挥笔写出，“碧云天，黄叶地……”
而在李凡写出前面几个字的时候，围观的几人都愣住了，却不仅仅是词的内容上，单单看着李凡写出这种奇特的字体，足以让人精神愉悦。
秦琼开口询问，“小神医，这字体险峻非常，你可有名字？”
李凡写完几个字后，开口道，“瘦长险峻，我称之为瘦金。”
说完名字的那一刻，周围所有人呼吸都轻了，瘦金？
白兴安精神头越来越好，“名字不错，倒是与字体非常相配。”
即便是此时的侯学真也是忍不住赞叹，即便李凡过会儿词的内容一般般，但是这字体足以立足不败了。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小神医，还是好好想想词吧。”
白兴安神色不喜，这年轻人功利了些。
秦琼也是皱着眉，若非这年轻人是侯君集的儿子，就要出言训斥了。
李凡道：“稍等。”
没过多久，范希文的这首代表作，就被拿来主义的李凡拎了出来。
几人先是对李凡的书体沉迷，继而在侯学真的提醒下，品味了内容，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
妙！
妙！
妙！
太妙了！
白兴安赞叹，“老夫作了大半辈子的诗，今日不得不佩服，天才之说，向来是虚无缥缈。”
“纵然老夫先前相信，有些人就是聪明，可今日见了小神医，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是有天才的。”
李凡脸上带着笑，丝毫没有拿来主义的心慌。
李凡表面镇静，实际上心里暗爽。
这种被人猛夸的感觉真是舒服啊。
秦琼也是啧啧称奇，“先前我就知道，小神医的医术自然是极高，可谁承想，小神医不光医术好，作诗词也是厉害啊，真是让我的两个儿子羞愧啊。”
说完，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儿子。
尤其是秦善道，他跟着白兴安读书已经有过一段时间了，到现在也没有写出拿得出手的作品。
秦善道苦着脸，对着李凡挤了一个笑容。
李凡一摊手，爱莫能助。
侯学真从愕然中反应过来，朝着李凡问询道：“小神医，还望小神医坦诚相告，师从何人？这种诗词想来也是精雕细琢出来的……”
他还未说完，秦善道劈头盖脸开始说话，“你这人心思污浊，小神医已经说得明白，就是自己写的，你不要在这里无端猜测，自己写不出，非要臆测旁人！”
白兴安也是越发对侯学真不喜，年纪轻轻的少年人，正是心思广阔的时候，怎能这般是非不分？
他开始给李凡站台，“嗯，确是好词，就算是老夫，研究了诗词一辈子，也是断然不会写出这样的诗词。”
“至于那些在长安成名已久的诗词大家，老夫都相熟，他们诗词的特点已成自己特点，与小神医的诗词的意境截然不同！”
几句话就将侯学真怼得哑口无言。
“小神医大才！”
这些话狠狠打了侯学真一个大趔趄。
侯学真的脸色不复刚才平静。
红一阵，白一阵。
李凡冷冷看着侯学真，不发一词。
白兴安走了上去，仔细观察李凡的字体，啧啧出声，“词好，字好，真好！”
做了一辈子学问的老学究，郑重问询李凡，“小神医，不知你可愿意拜在老夫门下？”
李凡愣住了，摇头苦笑，“白老，我在西市开了一家医馆，想来没有太多时间读书的。”
白兴安眼神黯然，叹息道：“如此人才，真是可惜。”
秦怀道偷偷对李凡耳语一番，“小神医，这可是白老，长安城中极负盛名的先生，若是你拜在他的门下，好处颇多。”
李凡摇头，回了几个字，“大公子，你知道的，我实在是抽不出来时间。”
秦怀道被噎住了，不知怎么回答。
人人想要拜在大儒门下学习，怎么到了小神医这里，反倒不灵了。
白兴安面容和蔼，“小神医，不知你可愿意将这首佳作割爱，转赠于我？”
秦善道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完了，留不住了。
李凡故意想要捉弄秦善道，一本正经道：“我已经赠给了二公子，白老可以问问他的意思。”
白兴安的笑容愈加和蔼，“善道，将这作品挂在学舍内，可行？”
秦善道肉疼无比，我敢不答应吗？
随即做出大气模样，“我也正想要这么说的，先生的提议正是我的看法。”
李凡看着一老一少，和睦的场面，颇为满意。
哎，真好，一不小心，又做了一件好事。
侯学听了两人说话，硬着头皮上前问道，“白老，明日我可以来这学习吗？”
侯学真终归是脸皮子嫩了些，这些的含义，就是在说能不能拜在白兴安门下？
虽然李凡诗词的天赋极高，可自己比秦家老二更出众，白兴安自然愿意。
白兴安冷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老夫觉得自己精力越发不济，善道待在我门下就行了，学真还是拜在其他先生门下吧！”
啪！
空气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
秦善道嘴都咧到耳朵根上了。
先生邀请小神医，小神医不去。
你啊，上赶着拜师，偏偏先生不要。
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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