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听了董太医说了一句，太医院最近很忙的事情，也是眉头一皱。
随后又将这些忧虑放下，麻烦不断。
但是太上皇的寿辰还是要办的。
两县灾银进行得这么到位，也正是该好好地奖赏一帮人。
他看了看李凡。
李靖看着这演武场的气氛怪异，连忙打了个哈哈。
“陛下，想不到这小神医的医术这么高超，就连这武艺也是十分厉害。”
李二听到有人夸奖李凡。
那种感觉，简直比朝堂大臣说自己是明君还舒服。
侯君集气呼呼看向李凡。
若是没有李靖岔开话，他几乎就要开口，也想要来一个以大欺小。
李承乾生怕被人知道刚才自己嘱咐侯学真，也是怕极了抄写《道德经》。
赶紧岔开话：“陛下，宴席快开始了，皇爷爷估计已经来了。”
李二瞧了他一眼，也是点头，“嗯。”
李承乾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些日子自己流年不利。
先是在两县的郊外游猎被爹知道，被罚抄经。
接着自己在御厨间无意间撞见李凡偷吃东西，再次被罚。
还有听说一个劳什么的西市铺子和自己扯上关系。
幸好案子已经结束。
那个混蛋曹利群也被流放充军。
他最近这段时间真的是夹住了尾巴，做太子。
对李二是又怕又怨。
自己可太子啊？
做事情不能随意而为，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只敢腹诽。
众人随着李二刚刚到麟德殿。
一声唱喝：“太上皇入席！”
众人赶紧立着身子恭迎，李二也是郑重不已。
这些人就只有李凡一个，不知道庄重是何物？
八卦之心熊熊升起。
来了，来了。
李凡仰着头，想要看看这被电视上翻来覆去演绎的皇帝，到底是丑、是俊、是高、是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俏的脸蛋。
那宠妃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身材恰到好处将衣裙撑了起来。
该凸的凸，该翘得翘。
倒是越发显得肩膀瘦削，腰肢细细。
接着李凡才注意到，她身旁的是一个五十六岁的正值壮年的男子。
若是按照长安现在的年龄标准来看，那就是有一个妥妥的老头。
尽管保养得极好，脸上还是沟壑纵深。
好在还从这布满风霜的男子脸上，看到往日里英俊的痕迹。
同时。
李凡还细心发现，这男子脸上还抹了粉。
娘们唧唧。
白瞎了身边这位，这么好看的小娘子。
李二看到自己老父亲过来，赶紧上前搀扶，同时笑道：“爹，上坐。”
李渊根本没搭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揽着最近刚纳的爱妃朝着上首过去。
李二面色讪讪，根本不敢发作。
众人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一直恭敬着站着。
还是长孙皇后上前解围，“爹，今天是你的寿辰，陛下专门为你准备了歌舞。”
李渊看到自己儿媳，总算开了金口。
“只是凑巧了吧，听说皇帝是得到了五大世家募捐的灾银，两县百姓的生机得到解决，这才准备的庆功宴。”
李二被刺了一下，赔了笑脸，“爹，都有，都有。”
李二看到自己老父亲已经落座，忙吩咐众人。
“诸位爱卿，入席吧。”
呼啦啦人群四散，每个人开始自己找位置。
这就好像后世里的吃酒席，本来大家都不好意思落座，你推我让。
要是你真是个脸皮嫩的家伙。
让来让去，你不好意思坐下去。
过会儿，也就真的找不到自己的位子了。
李凡受到这方面的良好的熏陶。
不等秦家两兄弟搭话，“大公子、二公子，不如我们先行落座吧。”
秦家两兄弟也是务实的年轻人。
也是不喜欢这些虚礼。
正好符合李凡的心意。
得了回应，三个年轻人位置正好靠着门口的位置。
李承乾坐在距离李二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其余诸人也是随意找了位置坐下。
要说这时的人吃饭倒还是随意，一人一张桌子。
然后等宫人一碟一碟将时下流行的瓜果鲜蔬、果脯菜品放在桌子上。
李凡本就在演武场和侯学真比划了两下，这会儿倒真是有些饿了。
之前又断断续续闻到羊肉的香味，早就想尝尝，上次李二一直说得红羊枝杖滋味如何？
秦怀道乐呵呵朝着李凡道。
“小神医，上次陛下就说了让你到宫中品尝红羊枝杖。”
“我们哥俩这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李凡对这长安的风俗一知半解，不甚了解。
和秦怀道讨论了一会儿。
才知道，所谓的红羊枝杖就是烧尾宴。
庆祝士子初登或者做官升了品级。
后来才发展成一些人只要是家里有喜事，总是喜欢热热闹闹，这红羊枝杖的使用范围才逐渐扩大。
一句话。
老爷有钱。
花不完。
你说气别人不？
没别的意思，老爷，我，就是图一个热闹高兴。
来吧。
来薅老爷的羊毛吧。
等到宫人将红羊枝杖端了上来。
李凡才看到这红羊枝杖的样子。
把腌制好的羊平躺，将四条腿绑在铁架子上，铁架的中轴正好架在枝杖的y型叉里。
也就是能够随意的翻转，也就是和后世里的炭烤全羊很相似。
宫人时不时搅动翻转，让这羊肉每一个部分都均匀受热。
李凡看到支架上架着一只乳羊，下面的炭火已经将羊肉表皮烤得外表金黄油亮，油脂香浓欲滴。
宫人拿来了碟子，精巧的小匕首摆在托盘上，侍立在旁。
李二也在和身边皇后闲聊，不多一会儿，他站了起来。
“爹，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 不如就让儿子来为爹切下这一块羊肉。”
秦怀道看着李凡茫然的样子说道。
“小神医，红羊枝杖珍贵之处就在于，从乳羊身上取下四处，供给主人觉得对自己恩情最大的人。”
“所以每次能够得到前四份的人，都感到莫大光荣，更何况今天是陛下亲自下场分食。”
好家伙。
这长安的人会玩啊。
李凡细想。
先不说这乳羊的滋味如何，就是这其中的噱头也是足够让人吹嘘。
皇帝亲自切羊肉。
能不香吗？
就算是乳羊的味道差一点，也能接受。
毕竟这前四份的，可不是人人都能吃上的。
李凡抬头一看。
上头的李渊的一直没搭话，一直忙活着和身旁刚纳的宠妃饮酒、调笑。
过了半晌，李渊才终于搭话， “那就谢谢皇帝了。”
李二闻言一喜，从宫人手中拿到小匕首，选择羊肋排那个部位。
李凡轻咳了两声。
“陛下，臣觉得羊脊骨这个部位是最好的。
“虽然它骨头多，吃起来没什么肉，但是他的营养丰富，低脂肪、低胆固醇、高蛋白、尤其富含大量的钙……
“上了年纪的人骨质疏松，吃起来最补。”
李二微微讶异，虽然不太明白李凡所说的一大堆古里古怪的词语。
但是医治好了自己头疾，他的神乎其神的医术更是匪夷所思。
他的话怎么可能有假？
以至于这凡儿突然说话，也是没有责怪。
这也是李二这个皇帝，想当然的认为，自家的孩子还能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