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善道坐着马车准备拉着李凡去国子监报到。
车厢中。
秦善道滔滔不绝。
“小神医昨日施展出来的神技真是匪夷所思。”
“比如举鼎，若非亲眼所见的，我定要嗤之以鼻。”
秦善道补充两句。
“还有最后让吐蕃使者吃土，真是又奇又妙。”
李凡笑道：“这倒是不稀奇，只是我平日里看得书较多罢了。”
秦善道更加惊讶。
“啊？
“我观小神医平日里就是看一些言情话本。
“你都是从这里面学习到的？”
李凡干干笑着。
“倒也不是。”
秦怀道大为佩服。
“小神医一手医术已然登峰造极。
“真是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依然是这么好学。
“这小小的话本竟然藏着这么高深的玄机？”
李凡看着秦家兄弟对自己愈加佩服，更是一阵子尴尬。
呃，大哥你想多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李凡从车上下来。
入目所至，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一座宅院的门口。
国子监。
秦善道精神不错。
“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感受，现在无比兴奋进入里面学习。”
秦怀道没好气道。
“你那是喜欢学习吗？你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哥，都一样，学习是顺带着的事情。”
“咦？门口还有这么多人在欢迎我们？”
秦怀道眯着眼睛往那边一看。
那些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袖口上隐隐约约绣着竹子般模样。
站在最前面的灰色衣衫，正是一名国子监的教书的老夫子。
还有几位倒是看起来面熟，一时没有想起来。
李凡看着那些人静静看着自己三人。
他就知道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
“走吧，兵来将挡。”
首先说话的正是一个看起来气质颇为沉稳的中年人。
李凡也在打量着他。
嗯，倒不是这国子监的里面的人。
然后就是三个年纪不算大的青年，好奇张望着自己三人。
“你就是李凡？”
“你有资格给这些明年参加春闱的学子上课？”
“年轻人诗词作得好，不见得教人就是好。”
陶安福出声询问，语气不好。
“我就是。”
“这位仁兄，我不知道的你是来欢迎我的，还是刁难我的？”
“若是心里有气，进宫朝着陛下去撒气。”
“啊哦，对了，如果你没什么门路，见不到陛下，倒是可以在孙神医医馆守着，陛下时不时会出宫。”
陶安福养尊处优，平日里就在房间中写写划划，他平日里就从未吃过瘪。
他何尝受到这样的尖酸的回应。
“啊？竖子无礼。”
不等李凡怼回去，秦善道直接脱口骂道。
“哪里来的疯子？竟然敢在国子监门口撒野？”
陶安福来势汹汹，一向认为自己身份高贵，平日里就仗着自己背景，就是习惯颐气指使。
“你这混小子？不认识我陶安福的名头？”
秦善道恍然道：“啊哦，原来是你啊，对不起，不认识。”
“噗……”
围在国子监门口的学子有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陶安福憋了一口气，本就白皙的脸庞突然面红耳赤。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国子监老先生，眼看着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打了个哈哈，一双眼睛中满是精明与世故。
“误会，呵呵，都是误会。”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名震长安的小神医。”
“小神医，这位是负责西市李崔世家所有事务的陶掌柜。”
李凡恍然，啊哦，原来是李崔两家的传话筒。
李凡提出允许所有参加明年春闱的学子，进入国子监学习的机会，摆明就是和这些世家作对。
可以想象，本来坑位有限。
世家后辈平日里接触的资源很多，平时只要是下一番功夫，自然是能在春闱中取得名次。
可要是将国子监学习的机会给所有学子。
很难保证这些寒门中有没有潜力巨大的人物。
在国子监中学习一两个月，很可能就会有巨大的进步。
而坑位有限，世家子弟的名额自然会相应减少。
“陶掌柜，我既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想认识你。”
“不要在我面前啰里啰嗦，你要是有任何不满，想办法和陛下说去吧，请他收回旨意。”
淦。
陶安福被噎了一下子。
他怎么敢这样子和我说话。
我背后就是李崔世家。
淘安福在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
木已成舟，李凡是注定要来国子监教书的。
春闱学子肯定也是要来听课的。
长安词宗，天下词首的名头实在是太过响亮。
要是能从李凡身上学到一点东西，说不定直接在考场用出来，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陶安福就是来敲打李凡的。
上课可以上。
除了世家子弟，寒门子弟就不要太过上心了。
本来计划好的计划，完全用不上。
那是世家啊。
陶安福朝那三人扫了一眼。
接着他在那三个身材宽大，微胖的年轻人的脸庞停留片刻。
五大世家已去其三，可仍旧势力很大，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开国县子能够惹得起的。
卢高歌直接朝着李凡拱手：“早就听闻小神医年纪轻轻，果然如传言所闻。”
李凡一怔，这人谁啊，自来熟。
秦怀道轻咳道：“卢家主风采依旧往昔。”
李凡反应过来。
啊哦，原来是三大世家的卢高歌。
李凡上次倒是从白兴安的那里知道了一点信息。
这家伙前三十年就是混吃等死的公子哥。
后来家逢大变，才逐渐成熟起来。
最后竟然敢和李崔世家掰腕子，关键是还赢了。
倒是一个人物。
“你好。”
卢高歌古怪一笑，你好？
这是什么称呼？
虽然三大世家已经脱离五大世家。
可是李凡已经触碰到世家的利益。
卢高歌倒是觉得无所谓。
世家如何？寒门如何？
只要是凭着自身的本事考取功名，都是人才。
可是他耐不住三大世家的压力，只得也来给李凡一个下马威。
喂，年轻人，注意分寸。
世家该有的利益，你看着办。
可是谁知道，面前这年轻人根本连面子都不想给，直接将陶安福怼得熄火。
他这才改变了主意。
李凡看着脸颊微胖的卢高歌，笑着道。
“卢家主，真是年轻有为。”
卢高歌难为情道。
“小神医说笑了，赶鸭子上架而已。”
陶安福见李凡和卢高歌好似一见如故，心中郁闷。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驾……”
一匹高头大马由远及近狂奔而来。
马上正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君。
灵巧的马鞭随意舞动，没过多久就到了众人的面前。
李凡看着那人，倒是意外，正是天珠公主。
李凡本以为这姑娘会勒紧马缰绳，谁知道这姑娘直接冲了过来。
啊，历史重演了？
马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