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秦怀道捂住一张俊脸。
一脸无语。
即便是秦善道一直是跳脱的性子，这个时候也是有些不自然。
多好的一张脸啊。
就是小神医这脑子里面想的，似乎就是和我等正常人不太一样？
天珠愣了半晌。
“哈哈哈……”
“你莫不是个傻子吆……”
天仁脸上笑呵呵，一团和气。
就挺突然的。
天仁翻身上马，“小神医，那就一月后见。”
天珠兴致不高，脸色臭臭朝扈从身边拽了一匹寻常的马，骑了上去。
“别忘了日子，本公主定要一雪前耻！”
“驾驾驾……”
好不容易将这刁难任性的公主送走，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娘们是真虎啊。
国子监的学子朝着门口矗立那座石碑看去，想着刚才天珠骑着烈马，身形扭转。
她整个人随同甩起长鞭起舞。
啧啧。
身段窈窕，流转风流。
就是有点废胆子。
你还别说，要是能将这俏人……
咳咳……
一群十六七的少年郎，正是少年慕艾、情爱滋长的时节。
他们又能有什么龌龊心思呢？
李凡看着那两人走了，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他还真担心这泼辣的女子有过分的举动。
毕竟自己除了这一身英俊的皮囊、也就只剩下这举手投足之间的点点才气罢了。
哎，又有才华。
又风流倜傥。
他还真怕那泼辣女子故意制造事端，只为了引起自己注意。
哎，好苦恼。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比普通人麻烦呢。
好烦啊。
李凡脑子里想着这些烦恼的事情。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小神医，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正是一名体型微胖的青年人。
卢高歌。
他的身边站着两名年轻的男子的，一脸好奇的目光审视李凡。
李凡：“卢家主，有何见教？”
卢高歌爽朗一笑，“哈哈，不敢当。”
“卢某也就是占了一点年纪的便宜，可要是说这学问文采之类的，就和小神医相比的话，那就是的一个笑话了。”
李凡摇头纠正道：“不， 还有医术。”
“……”
王飞驰、郑志勇脸色憋得通红。
秦怀道赶紧打起了圆场。
他是知道李凡有些时候的性子。
他也是经常跟不上他的话题。
“卢家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那里。”
秦怀道手一指，正是一座凉亭。
五大世家联合的眼下就是一个形式。
而眼下卢高歌，正是卢氏家主，世家大族几代人的积累，根本就不是只靠着东、西两市几间铺子；长安、万年县郊外有几亩良田能够表面上衡量的。
那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正是靠着一种无形的丝线，潜移默化渗透各方势力机构。
举个例子。
曹安意怎么倒了？
正常情况下，曹利群在长安做出了那么多混账事。
为何这么多年的一直没事？
除了曹安意舍得拿银子给自己那个混账儿子擦屁股、心狠手黑之外，更多的还是长安官场之间的你来我往。
利益交换。
说白了。
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一直顺风顺水？
万一哪天遇到难事，真要到了求人的地步，无一人帮？
无一人声援？
世家子弟或许自己都不承认的事，普通人的命难道比我世家子弟的命值钱？
直到遇到了李凡这个巴哥。
彻底触碰到了李二的逆鳞。
新仇旧账，曹利群死。
就这李二还是手下留情了，本来曹利群这厮就是判个流放充军。
要是咬牙发狠，没准，这家伙倒是还能苟延残喘几年。
直到小潺涧遇袭。
这件事才算是了了。
秦怀道从来就没小看这些世家子弟。
几人坐定。
凉亭的四周种着几株三角梅，天气渐寒，倒是仅有几朵淡粉色的花朵在上面倔强缀着。
卢高歌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小神医是怎么想的？”
“照理说，国子监培养夫人大部分人才都是和世家大族牵扯上关系，小神医就不怕惹上麻烦？”
李凡轻挑眉：“麻烦？这都是陛下的决定，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额。
场中安静。
卢高歌被噎了一阵。
他略有深意瞧了一他：“话不能这么说，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规则的人，最后的下场都很不好。”
卢高歌轻咳：“小神医，还是糊弄一番吧。”
“这是我的建议。”
卢高歌方才是一直在观察李凡的。
年纪不大，却甚为沉稳。
这样的人，日后若来我卢家，自然是最好的。
实在是不能，眼下也是能不得罪就是不得罪的。
“小神医，若是日后有了困难，可来卢家，卢某一定帮忙。”
说完这些，转身离去。
李凡若有所思。
他嘿嘿一笑：这是让我放水？
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秦怀道试探道：“小神医，你是怎么想的？”
对于卢高歌的拉拢，秦怀道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自从知道了自己老爹说的那个秘密，秦怀道就觉得自己就是跟着一座金矿啊。
做卢家的谋士？
卢高歌想得挺美的。
李凡：“大公子，你说卢高歌是不是先前就是装成的花花公子？”
“表面上看，不争家主，却是最大的争。”
额。
又来了。
秦怀道总算是适应了李凡的跳脱思维。
“额，倒是很有可能。
“原本这卢氏家主的备选人有好几个有力的人选。
“可是，不知道的怎么的，要么是出现了丑闻。
“要么是无端横死。
“卢季同得了急症，只能找人出来主持大局，最后无奈，只能草草扶持卢高歌。”
“啊哦，是这样。”
“小神医是觉得这人很不一般？”
“嗯，他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让我的不要牵扯到世家与寒门之间的争夺中。”
李凡笑呵呵道：“这家伙不是说了吗？随便糊弄过去，不也是我在国子监中出了一份力吗？”
秦怀道也不是愚笨人，“这人倒是目光深远。”
“小神医名头在这里，对诗词的理解掌握在这里放着呢？
“只要是稍微提点一下寒门子弟，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巨大的进步。
“在眼下这种微妙的时刻，小神医藏拙，不教寒门子弟，就是向世家释放善意。”
李凡：“我现在越发觉得，可能真的有那种起初脑袋不灵光，遭逢大变，突然变得开窍的人了。”
秦怀道暗暗地将这些事情记了下来。
“小神医，大哥，你们在聊什么呢？开饭了。”
秦善道手里拿了一只鸡腿，碗里放着一个，朝着李凡遥遥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