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褪去外衫,眼神里也无惧色。
一入汤池里那噬骨之痛便仿佛浸入了四肢百骸,刚接触的时候云萝还算是比较镇静,神色平静的咬着后槽牙。
但是等全身没入水中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形象,疼的面目狰狞。
云萝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走到她的身边。
云萝看着司阙那张无比平静的脸,忍不住疑惑。
她竟是感觉不到疼吗?可是按理来说她现在没有法力在身,应该是比她更难以承受才对。
司阙看着云萝忍着巨大痛苦向她走来,面色清冷平静。
这短短的几米,青丘帝君竟是走了半个时辰。
在最后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云萝再也忍不住倒在了司阙的身上,抱着她那精瘦的腰身。
“疼吗?”司阙问,那清冷的眸子里看似平静,但是却蕴藏着无尽的冷意。
“疼。”
“可是还不及我当年万分之一之疼呢。”司阙笑着说。
“你这还是在怪我?”云萝有些不悦的问。
“是。”司阙直截了当的说。
云萝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司阙,你要知道你现在只是我的奴隶,你没有权利有自己的情绪。”
“云萝,我现在虽说法力被封脓包了点,但也是佛祖亲封的菩萨,这明王的身份我暂且不提,我上古玄鸟神兽,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狐族能欺的?”
“你以前再怎么风光都是以前的是了,你现在只是一介凡人,就是我手下随便一个妖怪都能捏死你,看清现实吧。”云萝修长的指甲勾着她白皙清冷的脸说道。
“我虽无法力,但是也是奉佛祖之命修复功德塔,你将我囚禁于此,是想让你青丘再遭灭顶之灾吗?这次女帝又想找哪个冤大头当顶替啊?”
“你!”云萝无疑是被司阙所说之话激怒了。
“我不管那么多!我就是要你永远臣服于我之下!”云萝的眼里带着冷意,“我为你愿意下这碟缚之水,愿意承受着噬骨之痛,你若敢玩弄于我,我便让你再尝尝这幽冥索的厉害。”云萝眯着眼睛威胁道。
“我说了,你今日之痛不过我当日的万分之一,今日便让你知道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蚀骨之痛。”
司阙语音刚落,锁住的铁链便在顷刻间被震碎。
她白净修长的手指在胸前做结印手势,顿时有一个青羽色的八卦阵图悬在云萝头顶,司阙用那法咒直接压于云萝的头顶。
那八卦法咒有着强大的气流,生生将云萝整个身体压入池中。
那池中本就含有碟缚的剧毒,云萝的脸顿时也如身体一般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啊!”
一声类似于动物的吼叫响彻整个青丘地牢的洞府。
在水底云萝爆发出九尾,尾巴在水底不断的翻腾,形成巨大的水柱。一只巨大的狐狸浮出水面,一双赤红的眼睛带着凶狠的寒光,死死的盯着司阙。
她身后几根巨大的尾巴在舞动,湖水化为一团团流转的水牢,水牢越来越密集,渐渐的将司阙包围。
司阙浑身湿透,手腕处还有着刚才挣脱铁链时划伤的手腕,血液一点点的在滴落,她喉头处也有一阵血腥的味道传来。
鲜血从她的嘴角渗出,她轻轻拭去,眼神淡漠。
她虽气场强大,但是云萝坚定的相信,她现如今没有法力,只是用一个道法咒术并不能与她正面对抗,更何况她方才在水中挣脱锁链几乎已经耗费的全部的力气。
云萝比谁都了解司阙,她知道现如今的她不过是在强撑而已。
“我不想伤你,可若你不服从于我的话,也休怪我不客气!”云萝冷声威胁道。
“大言不惭!”司阙的目光冷冽而凌厉。
当云萝挥出那幽冥索时,司阙并未闪躲,她直接用手生生的拽住了那铁索。
那手上的肉顿时被那铁索勾去大半,露出了生生的白骨。
云萝看她如此,顿时思绪有些动容。
可谁知司阙就在此时将她手中的幽冥索夺去,反向她挥来。
云萝看情况不妙,连忙要躲,可是为时已晚,而幽冥索在司阙手中的攻势异常灵活。司阙一挥之下,鞭影如蛟龙般袭向九尾狐妖。
鞭索如同毒蛇般缠绕,绞住了九尾狐的尾巴。九尾狐妖感受到鞭影的威胁,九条尾巴不断的在狂舞乱舞,试图挣脱束缚。
“雀主,求您饶我一命!”九尾狐妖被鞭索封锁,动作受限,眼见情势不妙云萝立刻求饶道。
“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你我无任何情分可言。”司阙毫无情面的回答。
鞭影一振,幽冥鞭犹如利刃一般斩向九尾狐妖的尾巴。 九尾狐妖的尾巴在水晶鞭的斩击下断为两截,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断裂的尾巴如羽毛般飘落在湖面。 九尾狐妖发出震慑的嘶吼,身形颓废。失去了几条尾巴的她陷入短暂的迷茫。
云萝躺在地上,浑身染满了鲜血,身体因为疼痛而不停的抽动着。
“救救我......”
鲜血从云萝的口中大口大口的涌出。
她血红的眼睛看着司阙,“司阙......”
司阙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云萝脸色苍白,神色痛苦带着恨意的吐出几个字,“你别落到......我手上。”
司阙本是要走的,可是听到这句话后很快又折返了回来。
“是嘛,那我自然是不能给你留这个机会。”自己本想着她是青丘的帝君,留她一命,可是听她这话里的意思,自己还是得斩草除根了。
“帝君!”在司阙想要对她做出致命一击时,青丘的人走了进来。
“帝君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快来人啊!”
司阙见此也只能赶紧使用遁身诀离开。
“主君,你怎样了?”侍女扶云萝检查伤口时,发现云萝被斩断了数条尾巴。
尾巴对于狐族来说是最为重要之物,这一尾便是一命,这一下便是平白无故的失去了损耗了几条性命。
没想到那司阙手段竟然如此狠辣!
逃出了青丘,司阙也体力不支的倒在了荒山里。
她看着天上的云层不断的变化形状,眼皮沉重的像注了铁。
不知沉睡了多久,司阙才从一片昏沉中醒来,额头上有人用柔软的帕子为她擦脸。
“醒了?”看她醒来,那人语气中有控制不住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