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挺恨他的,要不是他在那“通风报信”,师父怎么会知道我做的这些事儿。
可转念一想,这和人家也没啥关系,还是算了吧。
但此时我也不想理他,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或者血抹了抹,起身回去找师父。
我在病房前久跪不起,希望得到师父的原谅,我真得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师父站在窗前,一直抬头仰望着天,没让我进去,也没让我起来。我一直那么跪着,从下午跪到次日的凌晨。
第二天,我是在床上醒来的。看来,还是师父心疼我,把我抱到床上睡的。
“幽幽,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找你孟姐姐......”师父嗓音一夜哑的不像话,一双眼睛里面尽是红血丝,他是守了我一夜吗?
我高兴的从床上蹦起来,抱着师父的脖子说什么都不放开。
“师父,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肯原谅我就好,我真得不敢了!
我起来收拾东西,其实就是收拾好自己。
一起身顿感浑身酸痛,不禁动作慢了皱了皱眉。师父看了我一眼,眼中多是不忍,刚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转身出去了。
师父这是心疼了?
这么一想我浑身更加不爽,要是师父现在狠狠的骂我一顿,我还能舒坦些。
果然,自己长了一身的贱骨头。
这是我应受的罪,照比昨天受伤的那些人,师父下手算是轻的。
“幽幽,一会儿去给受伤的人们道歉。然后去和邵县长与海队长告别,我们再回村子一趟,就出发。”师父在门口轻轻的说着。
我嘴上答应着,手上忙乱的收拾着东西。
收拾好了,师父牵着我的手到楼下的病房里走了一圈。
每走到一个病床前,我都深深地鞠躬说着对不起。他们有的听到了,有的还在沉睡中。
他们有人认出了我,但更多的都还在诧异哪来的小孩儿在作怪,根本不知道昨天那一场争斗与我的关系。
等走完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噼里啪啦的掉了一脸。只是,我默默的哭着,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而不是装的博取谁的同情和原谅。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他们毫无作用,我知道师父这么做只是为了减轻我内心的罪恶感。
“行了,不要哭了!没有你,他们也会是这样的命运。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牵着我离开了医院。
去找邵爷爷的时候,他去市里开会了,这一面算是见不到了。
我歪歪扭扭的给他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们去了特情处,有空一定会回来看望他。
在海队长那,师父把我赶了出去,他在屋子里面单独与海队长说了好一会儿。
我在外面的沙发上无聊的抖着腿,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丝毫引不起我的兴趣。
“不知道嘴烂了,还给我喝热水,故意的!”我心里嘟囔着,以后对海队长的好印象算是全没了。
不一会儿听到海队长在里面高声的喊着。
“道长,你可是想好了?虽说京都繁华,生活稳定。可那特情处我也有所耳闻,高俸禄,高风险,再者里面的政治斗争也不适合您这样的民间高人......
您要知道,一旦进了特情处,再无如今的自由可言......”
师父在里面小声的回应着什么,我就听不到了。
只是最后海队长送师父出来的时候,他摸着我的头,告诉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孝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