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说的不错,寨子里欢天喜地,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一摊活,根本没人注意到我。
我走了两圈,熟悉了从银月那里到寨子的路线,也看到了在另外一侧半山腰三十六洞的位置之后,开始往回赶。
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人上山。上山的大概四五十人,他们赶着牛车,拉着推车,车上装着似乎是米酒的大缸。
人多队伍长,我远远跟在后面,大家完全不知道后面还有我这么个人。
一行人摇摇晃晃,吹吹打打的上山。等到平台上的时候,打头的汉子开始大声叫门。
银月在上面将大门打开,赤脚戴着铃铛出来迎接。之后就见她将其中一个缸的酒舀出来一碗,端着酒碗围着平台附近的牛头开始跳起舞来。
别说,光看背影,真看不出银月的年纪。说她十五六岁肯定是有人信的。
鼓乐吹得越响,银月跳得越是欢快。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长长的怪模怪样的乐器叫芦笙。那还是我几年后认识芦笙的时候,可惜之后再也没见过芦笙这个乐器。
银月这时一边跳,一边用青葱般的指尖将碗里的酒蘸出来,扬到巨大的牛头上面。一碗酒扬洒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慢慢回旋停了下来。
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十三年了,还能看到银月跳祭舞!”
是罗生,我背对着他站着,冷汗直接顺着脊柱往下淌。
不能回头,不能动,他怎么会来?
我心中嘀咕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大白催促的声音。
“熊包,站着干什么,往前走,离他远点儿!”
大白说完,我才恍悟。其他人都在往前移动,我赶忙上前假装帮着推车,低下头让罗生看不到我。
“姑娘,不用再推了,已经到了!”赶车的老汉冲我善意的笑着,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大汗真是在后面把一缸米酒给推了上去。
“人走了,别怕!”大白在后面给我传着话,我这一颗心才算落地。
哎,我喘着粗气,一天天提心吊胆的时刻防着罗生这条老毒蛇,我这日子过得太煎熬了。
前面拉车的大爷一个劲儿的夸我,“小姑娘,你是谁家的?一看就实诚,帮我这老瘸子推车。这汗流的,真心实意的帮推车,我在前面都没感到吃力。”
我假装腼腆的笑着,能不真心实意吗?我恨不得自己到前面拉车呢。
前面的仪式还在继续着,十几名着民族盛装的女子,头上腰上的银饰都十分别致。
可爱的是,他们都光着白嫩的脚丫在空地上走来走去。更显眼的是每人头上都顶着一壶米酒,恭敬的进了一楼的大厅。
银月斜靠在美人杆上,看着来来往往在平台上摆酒缸的人,并无丝毫表情。
“祭司大人还是那么美!”旁边的老汉不自觉的说出了这句话,看到我斜眼看他,他惶恐的笑着掩饰随即低下了头。
我装作没听到的模样,侧立在旁低头看地。这老头也够猥琐的,罗生听着不得给他分尸啊!
看着这些忙活的人们,我心中不禁生疑,不是说牯藏节是明天才进行吗?怎么今日就开始摆酒了呢?
等那些女子从一楼出来的时候,众人随着她们匍匐在地,口中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冲着一楼的大门开始叩头。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一起叩拜。也不知道这样天尊会不会怪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