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养育之恩,这里面岂止是单纯的养育。我该是个多么不好养的孩子...
“师父...”我使劲抽了下鼻子,声音哽咽起来。师父摇头笑了一下,把我搂在怀里。
“幽幽,既然苍天给了你这条命,你就要这世间潇洒的活着。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带着使命的,都不是废人!
所以说,你就好好珍惜当下,享受当下。谁都不要你,师父也会要你的!在这世上,师父和你相依为命!”
他这么一说,我更是控制不住的哭起来。是啊,我和师父相依为命,我有师父,还奢望什么呢!
“那个日本人,他肯定是看中你了!我猜测,他是要把你做式神!”
我忽然想起来在南疆,那个日本光头说的话。他也是要把我抓过去做式神,难道我这种半人半妖的身体,是做式神最好的材料吗?
“以后见到这样的日本阴阳师,离他们远点!”
我从师父怀里挣扎出来,吸着鼻涕和师父做着保证。我肯定是不会被他们骗走的,我多么聪明伶俐呀!
本以为和这群日本人的交集就此结束,可没想到在不久后的日子里,我还会遇到他们。而且多亏他们的帮助,才保住了特情处。这都是后话了!
次日的凌晨,我们坐着摇摇晃晃一路走一路停的绿皮车,终于到了玉垒坪附近的镇子。
在车上我们也睡得差不多了,赶紧下来找车去渡口。结果一打听玉垒坪,没一个车夫愿意送我们去。
最后,还是我们一路走一路问才走到渡口的!
说这里是渡口真是抬举它了,别说口岸,就连正经的滩岸就这么一个。岸边系着一艘破船,船上的破棚子上还盖着塑料,也不知道这样的船是否还能下水。
“船家...在吗?”我跑到河滩上冲着船里面喊。
里面露出来一个黑瘦的光膀子老头,花白的山羊胡和身上的腱子肉让我有些看不懂他的年龄。
“爷爷...”我甜甜的喊着,也不想着自己晒得和非洲来的兄弟似的,哪来的可爱可言。
那老汉看着我们师徒,倒是咧开嘴笑了。满口的白牙,晃得我眼睛有点花。
“小娃娃,你们是来化缘的吗?我这除了鱼没别的!”老汉说完还冲我扬了扬船板上晒着的鱼干。我本来笑意盎然的脸僵在了那儿!
这爷爷肯定是好心,可怜我们。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破破烂烂的衣裤,果然是像个要饭的。也不怪次郎问我要不要他资助一身衣裳,或许,我真该去做件新衣服穿。
师父从后面赶上来,对着船上的老汉念了句慈悲,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粮票,问能不能包这条船两天。
老汉看着粮票本就是两眼冒光,这可是全国通用的粮票,也是孟姐姐从局长办公室里扣出来的。
上面的数量足够三口之家吃上小半年的,老汉肯定是激动不已。
我们平时吃什么都无所谓,钱就是要花在刀刃上。
玉垒坪的事儿解决了,我们就可以安心回京了。回到北京,也不会愁吃喝的问题了。
可老汉听到玉垒坪,本来伸过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你们说的玉垒坪是哪?可要说清楚哦!”
师父指了指江里的一处岛屿,这片江水是三江交汇处,看起来和一个大湖似的。江心岛就在中间的位置,凭我视力好看起来也是模模糊糊的,想必离岸上还有好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