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心中并不害怕,还隐隐有些兴奋。我这是要被送到老都尉的床上?
那老头稀罕我这毛都没长全的小姑娘?还没等我兴奋够,一记手刀砍在我脖子上,疼通过后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中。粉色帘子的闺床、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屋子中间的八仙桌、还有画着好多仕女图的屏风,这一切都是古董啊!
我忍不住下了床,摸着梳妆台上模糊不清的铜镜忍不住上前咬了两口。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要是搬回去得卖不少钱吧!就算不卖,藏起来留着传世也好。明朝的东西,保存的这样完好足可以做我们那个穷家的镇宅之宝了。
门口传来嘻嘻的笑声,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耗子,歪头一看竟然是几个十几岁的妙龄女子。穿着大红的袄子,胸前一片雪白,春光都暴露在外面。
“你们笑啥?”我忍不住咕囔嘴,转身不再理他们,继续研究着这八仙桌。
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几个人肯定就是都尉府里的侍女了,笑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呢。
就在我努力研究桌子上的茶壶究竟是紫砂的还是其他官窑产出来的时候,门口传来侍女们清脆的问好声。
“三娘!”
“三娘!”
那不是和一根毛在一起的老鸨吗?她来干啥?
都尉府连这样的人都能放进来,可见品味也不咋样!也是,品味好,也不能让我这样的进来。
“哟,姑娘醒了!可是口渴?春桃,快去给姑娘沏壶热茶!”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放下茶壶,这上面也没写着产地,可见也不是什么好货。既然她们把我当宾客待,我也拿出些架子来吧。
“哎哟,你瞧瞧我,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呢?你唤我一声三娘就好!”她巧目顾盼,不愧是风尘老手。
身子就这么一个前倾,胳膊往桌子上一放,雪白的手臂就从紫纱的袖子中钻了出来,像大白的蛇身,白的让我有些自卑。
“我叫幽幽!”我小声的回道,眼睛瞄着门外床边,这附近应该没有魂魄认得我,说出真名应该也不要紧。
“嗯!好名字!可是‘相思路渺渺,独见水悠悠’的悠悠?”
三娘笑着,用春桃新端上来的茶水在桌子上画着字。她写的虽然是繁体字,但我也认得,这个“悠”并非是我的“幽”!
尽管她念得句子很美,名字也好美,可我真不是!
“我是幽冥的幽幽,不是这个,师父说我来自幽冥,故而叫幽幽!”
这话一出,周围的侍女都发出惊叹声。唯有三娘面色不改,继续在桌子上写着她说的那句诗。
“相思路渺渺,独见水悠悠!我说你叫这个悠悠,你就是个这个悠悠!”
她这半怒半嗔的样子放在一个将近四十的妇人脸上,任凭她保养的再好,也是有些让我接受不了。
我可是从新社会来的,她们这种把戏骗不了我。吸取姑娘心血的老鸨就是老鸨,还不如我的蛊虫仁义咧。
她现在是没动怒,谁又说得准她下一秒是不是就把我捆了扔在猪圈里?
“嗯!你美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叫这个悠悠!谢三娘姐姐赐名之恩!”
我起身双手作揖恭敬的行礼,鬼船上漂下来的老汉都是这样和我行礼的。
我这一作揖,倒是让三娘更加心肝宝贝儿的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