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夸，把钱老头哄的心花怒放。只是，我总觉得他上来不是和我说笑叙旧这么简单。
果然，酒足饭饱之后吴迪去厨房收拾了，孟姐姐也上楼继续干活，只剩下我俩的时候，钱老头才过来说出来意。
“少少死的时候，你在旁边吗？”
少少是谁？
看着钱老头渴望的样子，我想了好久才恍然大悟，裴少少。那个特情处的叛徒，之前就归钱多多管。
“我在！他是死在龙王手里的！”
钱老头吞咽了两下口水，脸上看不出是何情绪。他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倒进了嗓子。那茶水还冒着热气，大瓷缸烫的我都不敢碰，他就这样倒了进去也不喊烫，脸被热的通红。
“李瑞麟那小子在电报里也提到这事儿了，和你说的一样，你能和我说的具体点不？”
钱老头没看我，双手紧紧的握住搪瓷缸的把手，头也未抬。他那副童颜，此时看起来满是忧愁。
我就把裴少少是如何在碧口镇那边设阵，还有囚龙所，布置连环套让我们跳进去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最后，如果不是龙王，恐怕裴少少也不会失手。
钱老头不经意的笑了一下，我是在“夸”裴少少，可这就是一个对死者的尊重，胜利的不还是我们？
“我就说嘛，我带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别人战败！你们有堂仙帮助，又请来了三江白龙王，他不死才怪！”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钱多多可能不是我们一伙的！就算是他的助手，那也是曾经的叛徒，他还那么惦记干什么？
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告诉他裴少少的真实身份。这个恐怕连李瑞麟都不知道。
说出“金丹门”的时候，钱老头眉毛抖了好几下。
我当一个庞大的邪教组织和他八卦的时候，他忽然说自己知道金丹门。
西北一个邪教，钱老头都知道？这老头子，没看出来啊！
“金丹门可不是一个邪教，那是个造反派！是不是供奉着顶盘老祖？”
我点点头，可不是老祖咋的，老祖都是蛊虫这事儿他还不知道呢！
钱老头摇着头，这门派传来传去都传歪了。顶盘老祖是确有其人的，这老家伙早年还造反来着，要建立什么“大中华佛国”被当地给镇压了，估计这回是余孽东山再起了。
“这事儿你怎么知道？当地的政府都不知道？”
钱老头梗着脖子给我甩了个白眼，“老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爹还没出生呢...”
“哈哈哈...”这句话骂别人行，到这儿还真不可能。
我爹行走江湖的时候，他祖爷爷才没出生呢！
不过我可没好意思撅他，钱老头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就回去了。走的时候难免有些惆怅，对裴少少的死，他始终有着心结。
“对了，幽幽！最近你在处里呆着，闲下来的时候帮我下来做点儿东西，量有些大我需要人手...”
“好！”
我爽快的答应着，如今偌大的特情处加上我就剩下四个人，小郑哥哥前两年被调走了，如今全都是孟姐姐一个人当家做主。吴迪照顾着这爷俩，现在我回来了还成了两人争抢的对象了。
送走了钱老头，我转身上楼帮孟姐姐再看看这些案子。要是有紧急的，赶紧在年前把事儿了了，大家都能安定的过个好年。
孟姐姐把眼镜摘了，拿着一只钢笔在笔记本上飞速的摘抄着文案。她的背比以前佝偻多了，头发也没了之前的乌黑，眼角上不知不觉中爬上了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