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天儿实在太冷了,我又没有其他颜色的围巾。
可我不敢说,红围巾被我挂在了柜子的最上面,算是束之高阁吧!
“孟姐姐,咱的晚会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局座了!”
我趴在孟姐姐对面的桌子上,她面前的资料小山越来越矮,今天都是腊月二十九了,估计大年三十的时候,这些文件终于处理完了。
孟姐姐手中的笔停了下来,她透过厚厚的眼镜看了眼日历,说道:“局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会回来了!”
说完她才意识到,“呸呸呸...什么局座,是局长。或者叫他武穆同志,你这小脑袋,差点儿把我给绕进去!”
她捅了捅我的脑袋,我哈哈的笑个不停。局长终于要回来了,我看王守一不顺眼很长时间了,终于有领导回来收拾他了!
当天晚上,我从外面请了两个外地的厨娘进来。也不是长期的,就是帮忙做个晚饭。毕竟这是重要的晚会,据说三年才聚一次,桌上的菜肯定得硬一些。
孟姐姐更是腰杆倍挺的拿了很多“银子”出来,她这么信任我,我必须要好钢花在刀刃上。
“婶子,这只鸡要做成手扒的,这排骨只能是糖醋的,这个土豆块需要先用油给炸一遍出锅...”
我在后厨不断的叮嘱着、忙碌着。孟姐姐也从楼下走下来,去看舞厅的布置情况。
这座厂房里原来就有个舞厅,相当于文化交流中心一样,基本上是供倒班或者休息的工人们休闲放松的地方。
我把花生瓜子都摆好了,大家站在外面都舍不得进屋看我们在忙碌的场景。
“听说武穆局长要回来了...”大家都站在外面议论纷纷,是啊,谁不想知道大领导到底长啥样呢?看到他,我也好和他提一提辞职的事儿。
师父的伤需要静养,这里的事儿我看到的就被孟姐姐压下去一摞子。我没看到的呢?肯定更多!
他们若是和资本家一样,让师父带病干活儿,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尽快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之前,师父问我有啥打算的时候,我就想离开了。特情处的水太深,一群老狐狸不知道在博弈什么,我和我爱的人不想充作任何人、任何权利、任何立场的炮灰。
到时候,局长同意了,我就带着师父、安孤鸿一起回白山。或者,云游四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夜幕降临的时候,休息室的临时舞厅里已经开始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了。我和大林子看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同时发出哇哇的赞叹声。
伟大的工人阶级待遇真好,像我们这种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都没见识过。
孟姐姐说晚会就在晚上六点钟开始,算算局长下火车的时间,那个时候他也到了。
等快到六点的时候,我陪着孟姐姐一同到大门口等着,陪同的人还有二处处长张建国。
远处缓缓有了车灯亮,黑色的小轿车在门口停了下来。车面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霜雪,也不知开了多长时间。
车子停稳当,从后面走出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整个人中等身材,从行动上看应该是练家子。
张建国一看到局长就激动了,登时走上前去。孟姐姐眼里泛出了泪花,对比之下,我就没啥特别的反应。
这局长也很一般嘛,没看出来多厉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