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唔，虽然我不认识那个所谓的m，但是如果说到游戏才刚刚开始的话……”张琳琳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诡异，轻轻的“呵”了一声，“或许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吧？从此以后，就好像他是猫，你是老鼠，他将会尽情的把你放在掌心里玩弄？”
说完，她自己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等她笑够了，又朝着程锦歪了歪头，戏谑道，“程老师，我就随便猜猜的，你可别被吓到了哦。”
程锦挑了挑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语气淡淡道，“没什么好怕的，他若敢来，我早晚会把他留下。”
程锦面上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心底却是有些发冷。
如今她孑身一人，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死，说实话没什么好怕的，但是这样被一个变态一直在暗处窥视着，不知何时就要上来捅你一刀，这种感觉却实在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而且程锦隐隐有些预感，她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平静了。
之后程锦也再没开口问什么，因为她清楚的明白，张琳琳的口风很紧，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除非要动用一点儿手段，但偏偏面对一个只是有嫌疑的张琳琳，秦薄扬根本没有这个权力，所以程锦对此压根儿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倒是秦薄扬还有点儿不死心，之后又想了很多办法或劝说或威胁，奈何张琳琳已然油盐不进，不管秦薄扬再说什么，她都十分平静的说着不知道，甚至再没有一点儿情绪起伏。
最后，秦薄扬终究是一点儿有关于m的线索都没问出来，警局也只能把人给好好的送了回去。
程锦出警察局的时候，是秦薄扬送她出来的。
程锦走在前面，秦薄扬就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静静跟着。
直到走到秦薄扬车子旁的时候，程锦才顿住脚步，然后回头看他。
秦薄扬大概之前一直有点儿走神，以至于程锦停下回头了他都一时间没有发现，一下子就跟程锦撞了个满怀。
秦薄扬下意识的就伸出手稳住了她的肩膀，程锦在僵了一下之后，便仰起头看向了他的脸。
而此时秦薄扬也正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女孩子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更大更灵动，此时正眸色幽深的看着自己，秦薄扬的心莫名就慢了一拍。
不过随后他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手也松开了她的肩膀，眼睛看向别处，淡淡道，“抱歉，有点走神。”
说完这句话，秦薄扬又沉默下来。
以前的他从不在陌生的环境走神，除非他的身边有一个他很信任的人在。
他……很信任程锦么？可明明满打满算下来，他们也就认识了一周左右而已。
秦薄扬抿了抿唇，莫名觉得有些恼火。
程锦被秦薄扬松开以后，她就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了，随后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肩膀位置的褶皱，然后才开口道，“没关系，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窝火。”
秦薄扬的目光盯着程锦的肩膀，心里竟微微有一丝不爽……她是很嫌弃他么？
片刻之后，秦薄扬收回了视线，“要我送你回去么？”
程锦微微挑眉，会这么问，那就说明他是不想送她的。
于是她就轻轻笑了一下，“不必了，我一会儿打车回去就好，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问题想问你。”
秦薄扬顿了顿，随后语气了然道，“你想问m。”
程锦颔首，“我能知道么？毕竟现在看来，我似乎牵扯很深。”
这一次秦薄扬沉默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程锦静静的看着他，一瞬间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痛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五年前，b市的一家商场曾发生过一起爆炸案，死伤数人，后经过调查，这起爆炸案是人为的，并且在检测现场时，我在一根石柱上和一处墙上分别发现了一个用特殊的笔写下的字母，分别是p和l。”
程锦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垂眸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试探着问道，“所以，p和l是代表着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和现在的m有关？”
秦薄扬眸光微敛，“……对，当初的两个字母和现在的m，书写的时候都特意留下了一点带着个人特色的东西，很明显这三个字母都是出自同一批人之手。”
“……就是你说的，高智商犯罪组织？”程锦说话的同时，暗暗有些心惊。
五年前的案子，这两个人却到现在都没抓到，而如今又冒出了一个能力强大的心理医生m，如果真的是同一个犯罪组织的话，那么称之为“高智商”的犯罪组织，的确不为过，他们都是会让人觉得很棘手的敌人。
“目前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正准备申请并案调查。”
程锦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m和那两人是同一个犯罪组织的，而那两人当初合作制造了一起爆炸案，这说明，他们同一个组织的成员，有的时候是会联手作案的。
也就是说，她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面对一个恐怖的对手，然而如今却又告诉她，对手或许不止两个人。
这样的猜想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程锦的胸口，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的心里住着一只恶魔，如果她远离这些血腥黑暗，她相信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住它，但如果她要面对一个非常擅长心理诱导的对手和一群丧心病狂的罪犯，她……真的还能关住它么？
一瞬间，程锦的心里竟有些不确定起来。
“程锦，m的犯罪暂时没有明确的证据，他对你的指向也并不明朗，而且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你动手，这种情况下警方是没办法一直浪费人力保护你的，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只要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必须立刻联系我，知道么？”
程锦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就看到秦薄扬站在她的面前，正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一句一句的叮嘱，“以后最好不管去哪里都要有人陪同，尽量避免落单的情况，轻易不要去见陌生人，更不要去陌生的场所，我说的这些你都要牢牢记住。”
秦薄扬，很关心她。
这种关心，似乎并不只是出于一个警察对一个受害者的关心。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程锦在他眼中看到了别的情绪，那是真正担心一个人，心里觉得不安的时候才会有的情绪。
“警方没办法浪费人力保护我……”程锦缓缓开口，然后一双黑亮的眼睛认真的看向秦薄扬，“那你呢？你会保护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