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知道，路远鸣放个木板在那边是在模拟当时的两个人的位置呢，也就是做个参照物，一会儿若是从楼上某个位置能看到这个木板，那多半就是他们找的地方了。
两个人重新回到办公楼里，这会儿其他的警察已经从那个主管的办公室里出来了，正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检查，程锦和路远鸣便也低调的加入其中。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从一楼开始找起，而是直接去了何野他们办公室所在的那一层，毕竟这里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了，当时何野出来上厕所，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而一般来说既然是上厕所，那应该不可能走的太远，所以他们要找的地方在这一层是最可能的。
这会儿大家都在上班，这一层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程锦和路远鸣也没找人搭话，就沉默着一层一层的看过去，当然，为了掩人耳目，还需要在屋子里四处检查，等走到窗子的时候才会抓紧时间认真的看一下。
可惜接连走了几间办公室，都还是一无所获。
就跟他们之前想的一样，由于案发地点紧贴着大楼，旁边又有东西遮挡，除非是把头探出去，否则的话根本看不到那里，而窗户外面都有纱窗，里面的人是没办法探头出去的。
在查完了第三间办公室之后，程锦看向路远鸣，“我们去卫生间看看吧？”
既然何野是出去上厕所的，那卫生间的几率就很大。
路远鸣何尝想不到这里，但是就是因为这个太好想了，当时肯定是重点排查地点，别人都没看出什么端倪，他们就能发现问题了？
不过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但或许是不想让程锦失望，于是想了一下，他到底是点了头，“那走吧，一起去看看。
何野去卫生间，自然是男厕所了，路远鸣本想让程锦在外面等一下的，但没想到她却坚持要一起进去，路远鸣无奈，便只能先进去清个场了。
待里面的人都被赶走了，程锦这才顺手拿了“正在维修”的牌子摆在了卫生间门口，然后便和路远鸣一道进了男厕所。
说起来这还是程锦第一次来男厕所，多少有点儿好奇，忍不住四处看了一下，随后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嗯……除了烟味浓了点儿，好像跟女厕所也没啥区别，于是瞬间失去一切好奇心……
收了好奇心，程锦便和路远鸣一起走到窗子那边认真的想了各种办法看，然后果然……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路远鸣正想说还是算了吧，程锦却忽然说道，“等一下，你说……既然男厕所什么都没有，那会不会是在女厕所？”
路远鸣一怔，“何野他……有那么变态么？”
程锦眯了眯眼睛，摸着下巴道，“谁知道呢？晚上这边本来就没多少人了，说不定何野就忽然追求刺激去女厕所看看呢？而且当时查案的人肯定也是下意识的觉得何野去的是男厕所，所以对女厕所或许并没有注意看，也许就是这样才遗漏了重要线索呢？”说完，程锦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了，直接道，“反正男厕所也没什么收获，走了，跟我去女厕。”
路远鸣却顿时脸色一僵，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太好吧？我一个大男人……呃，要不你自己去？”
程锦便十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男厕所我都进来了，你扭捏个屁啊？人命关天的事儿，万一我自己去就也遗漏了什么线索呢？赶紧的，别矫情！”
程锦一番话也是说的路远鸣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知道了，走吧！”
于是两个人又如法炮制，从男厕所转移到了女厕所。
进去之后两个人又是各种试验查看，可惜依旧是那样的结果，这里也并不能看到那个角落。
程锦正有些灰心，却忽然顿住，盯着靠窗的倒数第二个厕所门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路远鸣，你看这里……是不是贴过什么？”
“嗯？”路远鸣凑过去看，之间那个厕所门中间的位置有一点黑色的东西，摸上去还黏糊糊的，像是曾经这里贴过什么东西，然后又揭下来了，只剩下擦不掉的胶的样子。
他微微皱眉，“这种地方贴过东西很正常啊，你想说什么？”
程锦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又朝窗外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忽然开口道，“路远鸣，案发时间是晚上对吧？”
路远鸣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没错……是晚上七点多。”
程锦嘴角就扬起一个笑来，“我想，我们可以晚上再来一次。”
路远鸣脸上便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片刻之后，他什么也没再问，只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
程锦出了卫生间，然后经过询问找到了打扫卫生间的大妈，并且又带她回去卫生间了一趟，指着之前在厕所门上面发现的黑色脏东西问道，“这里，以前贴的是什么？”
大妈很是愣了一会儿，想了好半天才答道，“好像……好像是谁贴的一个小镜子吧？这帮姑娘本来就爱美，在这里贴镜子也不奇怪……不过我倒是也没注意什么时候就没了，或许是觉得厕所里贴镜子不太好？”
“能不能具体想想？”程锦追问。
于是大妈又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最后犹疑着说道，“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但好像……好像是我们公司死了人之后，这里的镜子就没啦，好像是变成了挂钩，不过后来慢慢的挂钩也没了。”
程锦嘴角勾起一个笑来，看上去十分胸有成竹的样子，然后朝大妈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您的配合。”
说完，她又朝路远鸣一勾手，“我们走。”
路远鸣隐隐也猜到了点儿什么，于是倒也没有质疑，直接就跟程锦一起离开了。
等到他们回了车里，路远鸣才说，“你有把握？”
程锦微微一笑，“八九不离十吧，晚上再带个镜子过来看看就是了。”
“现在，我们先回去重看几遍监控。”
本来这个任务是交给孙义山的，不过现在他们两个提前回来了，便也所幸不麻烦孙义山了，总归自己做总是要比别人做更放心一点儿嘛。
回了警局已经是中午了，孙义山他们还没回来，秦薄扬也没回来，程锦心情又比较急切，便干脆直接给秦薄扬打了一个电话，跟他申请了一下调取电子档案，不过没想到这个还需要签字，没办法，便只好耐着性子等秦薄扬回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