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远帆问题都回答的很谨慎,让程锦不免有点儿意兴阑珊,之后也懒的再去问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了,直接就从比较重要的问题问起,“你们去的第二天晚上,纪桐、盛曼希以及石苓出去逛街,余下你和薛智伟在房间,之后发生了什么?”
汪远帆面色微变,随后皱着眉头做出认真回想的模样,想了半天才道,“时间有些久远,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没待多久我就被指使出去买东西了,后来回来曼希她们就已经回来了,我就去找曼希玩儿了。”
“就这样?”
“对啊,就这样,哦……还有石苓后来好像还特意来问我为什么出去来着,因为石苓很少跟我说话,跟智伟关系也不是很好,可那天突然来找我问这个,我觉得挺奇怪的,所以印象就深刻一点儿来着。”
说的都跟石苓一样,不过刚刚回想的时候,汪远帆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有些做作了,倒让程锦觉得有点儿问题。
最后就是唐诗晴死的那天的事了,前面的部分,汪远帆说的与石苓无异,不过他们各自分开以后,汪远帆说,“我先自己逛了一会儿,随便拍了样植物,然后看时间还早,就四处溜达了一会儿,不过巧的是没走多久我就遇见曼希了,她也已经拍完,我就和她一起往回走,不过还没走到地方呢,就听到一阵尖叫声,再然后我们急急忙忙往那边去,刚到就看到了石苓先我们一步到了。”
“也就是说,石苓是第一个赶过去的?”
“算是吧,不过我们前后也没差多少。”
程锦点点头,有些奇怪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没怀疑过,是第一个赶到的石苓把人推下去的?”
“啊?”汪远帆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摆手,“怎么可能,石苓和唐诗晴关系那么好,没事儿推她干嘛?而且石苓当时看上去也有点儿懵,看起来也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嗯,那你看到唐曼希的时候,她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你不会是怀疑曼希吧?老师这个我敢跟您保证,肯定跟曼希也没关系啊!当时那个悬崖在我正前方,曼希是从我右边来的,而且我们一起走了一会儿才听到尖叫的!”
“我没说怀疑唐曼希,就是看看她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这样啊……没有,曼希除了我谁也没看到。”
见状,程锦便也不再继续问了,只颔首道,“最后一个问题,最近你有没有跟什么人提起过关于唐诗晴的死的事情?”
汪远帆没有迟疑就摇了摇头,“我没事儿跟人说这个干嘛呀?而且我和唐诗晴也不熟啊……除了石苓,也没人会对唐诗晴的死耿耿于怀了吧?”
“哦?”程锦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石苓可能跟别人说过?”
汪远帆眼珠儿转了转,轻咳一声道,“我可没这么说啊,就是觉得,唐诗晴的死,她应该是最在意的那个。”
程锦微微一笑,“那么关于薛智伟的死,你也怀疑石苓咯?”
“嗯?程老师,你这个‘也’字用的有点儿意味深长啊?怎么?还有谁怀疑?”
程锦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还想来套我的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别废话。”
汪远帆撇撇嘴,倒也真的不问了,只老实回答道,“程老师,我也不瞒你,没错,我就是怀疑石苓跟那个变态说了什么,否则的话为什么那个人偏偏第一个杀智伟啊对不对?我们这些人里面也就她跟智伟关系最不好了,不怀疑她还能怀疑谁呢?”
“那你就没想过,其实没有任何人跟那个人私底下说过什么,只是那个人刚好就是你们认识的人,而你们不知道谁不小心说漏了嘴,才让他怀疑到薛智伟头上,从而选了他下手呢?”
汪远帆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耸肩,“我个人觉得这种时候还是要阴谋论一点儿比较好,提防着点儿别人,总比傻傻的就被人给害了强吧?”
程锦无奈一笑,是啊,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谁又能轻易放下戒心呢?
“不过,你觉得薛智伟会是害死唐诗晴的凶手么?如果是的话,那么按照那个人所说的,他已经给唐诗晴报了仇了,你觉得他还会再继续加害你们么?”
“这……”汪远帆垂眸,眼睛有些不安的转了转,随后干笑一声,“这我怎么知道呢?我虽然和智伟是很好的兄弟,但如果他真的杀了人,那也不可能告诉我啊是不是?”
“嗯,说的也是。”程锦看起来没太在意,只是随后又嘱咐了几句这几天不要乱跑,尽量配合警方之类的话,然后看向秦薄扬,“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秦薄扬莞尔一笑,“你这事无巨细都问过了,完全可以出师了,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程锦顿时得意的一抬下巴,“那是,我这是青出于蓝!”
皮了一下之后,两人起身,秦薄扬又叮嘱了一句,“如果想起什么人对唐诗晴的死感兴趣,比较有嫌疑的,随时联系我们。”
回了车上,两人坐在前排,各自表情都很严肃。
“你觉得汪远帆这个人怎么样?”这是秦薄扬问的。
程锦知道他这又是要考她了,仔细想了想,才开口答道,“一个挺普通的人,有一点儿小虚荣心,对于有钱的薛智伟,心里有点儿酸;和盛曼希感情应该是真的很不错,提起盛曼希的时候,他的眼神不会骗人;提起唐诗晴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躲闪,语气也多少有点儿不自在,是明显有愧于唐诗晴的表现。”
顿了顿,程锦有些无奈,“不过他小动作和表情实在有点儿多,导致反而有些看不明白哪些话是假话,哪些话是真话了。”
秦薄扬笑了笑,“嗯,总结的不错。不过我另外还是要补充一点,他的很多话应该都是盛曼希教的,他对盛曼希很信任,所以每到你问起盛曼希教过他的话时,他都会显得格外镇定一点儿。”
“哦?”程锦挑了挑眉,“这个我还真没太注意……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里面,盛曼希是主心骨儿,我们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盛曼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