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扬还是摇头，“没有，袁莱说自己本来已经要回家了，但是接完了米小柔那通电话之后心情不太好，所以干脆中途就下了出租车，一个人在外面待了一会儿，直到十一点半左右才回了家。”
“而她住的地方其实也离曹元辉家也不算远，按照她说的下车的地方，走到曹元辉家那边也只需要二十分钟而已，也就是说，她是完全有作案时间的。”
程锦皱眉，“可是她的动机好像并不强烈吧？她和米小柔之间的牵扯，目前来看唯一的一个也就是左文浩而已了，而米小柔在昨晚已经彻底在左文浩和曹元辉之间做出了选择，也就是说往后她都跟左文浩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袁莱在这种时候反而把她杀了？不太可能。”
秦薄扬也点了下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就像你说的，她和米小柔之间的通话内容没有第三个人知晓，所以她是否撒了谎，她和米小柔之间是否还有其他的秘密暂时还未可知，所以她的事情可以再观察一下，还是不要贸然就给排除了比较好。”
最后程锦做了个总结，“也就是说，现在这些人里面嫌疑人一共就剩下了三个，左文浩、阮敬舟以及袁莱。”
曹元辉是有不在场证明的，任何监控都没拍到他外出，所以他杀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更何况他也的确没什么杀人动机，所以基本也可以排除掉的。
剩下的三个人，程锦最怀疑的应该还是左文浩了，袁莱的动机不强，阮敬舟嘛……程锦觉得，以她跟阮敬舟几次的接触以来，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凶手是他的，总之说她感情用事了也好或者不客观也罢，至少现在她是没办法太怀疑阮敬舟的，而至于秦薄扬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其实褪去程锦的主观意识来说，阮敬舟的嫌疑的确是很大的……有足够的动机，又是确确实实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的人，估计他在警方那里也是第一嫌疑人吧？
两人就这样整理完了目前知道的所有线索，而后秦薄扬又开口道，“不过这个案子其实还要更复杂一些，因为除了米小柔以外，还有那个司机的死……所以其实除了我们锁定的这几个嫌疑人以外，还有其他可能。”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杀的？目前来看，虽然两人死法一样，死的地点又相近，但是也还是不能完全确定是一人所为；其次，如果是一个人所杀，那么这个人杀了两个看起来没有太大关联的人，是因为两个人都是他的目标还是说一个是被另一个连累的？最后，如果其中一个是被另一个连累的，那么凶手开始到底是冲着哪一个去的？”
秦薄扬说了这么一大堆，程锦顿时也是觉得脑壳痛了，的确，这个案子复杂很多，有太多的可能了，而他们分析了半天确定了三个嫌疑人，也不过是其中一种情况罢了。
而且虽说米小柔去曹元辉家这件事看似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但是谁又知道这是计划好的还是激情犯罪呢？也有可能是米小柔下楼取东西，刚好碰到了某个人，然后那个人就把米小柔杀了呢？那样的话，嫌疑人也就不止是被锁定在他们这些人里面了，虽说这种几率比较小，但也还是有几率的不是？总之，这个案子的确复杂的让人头疼。
如果这是在a市，他们通过大数据的调查，或许很快就能把嫌疑人锁定在几个人当中，但问题是这里是帝都，他们没办法调动人手去调查，而警方的人显然对他们两个又没什么好感，不会把查到的资料跟他们共享，这样一来他们就实在是举步维艰了。
还有现场遗留的指纹啊、血液啊、脚印啊、监控啊等等线索，显然警方也是不会告知的，最后总结下来，可以说他们除了从人际关系方面调查以外，就没有别的任何依据了，而且他们锁定的这三个嫌疑人里面还不一定会有凶手在。
想到这些，本来还想着要破案的程锦，顿时就萎靡了，有些心累的直接仰面倒在了床上，“我突然觉得之前说要破案的我好傻啊……果然只是一时热血上头了么？这种情况，想破案也太难了吧？”
秦薄扬笑了下，“怎么？就这样退缩了？”
程锦瘪了瘪嘴，一脸可怜巴巴的支起半个身子看向椅子上坐着的秦薄扬，“不然我能怎么样？有可能费了半天劲什么都查不到啊，而且只从人际关系入手的话，就算我们推理出来了什么，也没有证据去支撑啊，这有用么？”
秦薄扬起身朝程锦走了过去，而后一只腿站立，另一只腿跪在程锦身侧，人也俯身过来，两手撑在程锦脑袋的两侧，给她来了个床咚。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别想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想破案还是想继续心无旁骛的旅游度假？”
程锦脸上露出一抹纠结……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继续度假，毕竟她是真的不喜欢麻烦，不过现在，也不知道是习惯了多管闲事还是怎么着，这会儿她既然已经参与进来了，让她就这么退出去，也实在是做不到。
于是纠结了一会儿，程锦到底是泄气的给出了答案，“好吧……我还是想查案。”
秦薄扬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来，随后抬起右手捏了捏她的脸，“嗯，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答案。”
“然后呢？”
秦薄扬一面起身坐在了床沿边，一面答道，“既然你都有答案了，还要什么然后？就算可能是无用功，但是既然你想，就去做就好了，有时候结果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程锦也从床上起来，跟秦薄扬并肩坐着，然后侧头看向秦薄扬，眼中有璀璨的光，“你说的对哦，我这瞻前顾后的其实完全没用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啦！那，秦薄扬，我们一起加油！”
秦薄扬看着她，嘴角浮现出一个宠溺的笑来，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嗯，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