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凯和孙义山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孙义山一咬牙，“路远鸣说的对！程锦是我们的伙伴，出了这种事，我们多少应该信他一回！接下来咱们从各方面入手调查，说不定程锦真的是清白的呢？”
孙义山表态了，孟凯随即便也一点头，“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虽然我还是觉得可能性很小，但是为了我们的伙伴拼一把的话，我当然也是愿意的，不过我也先说好，如果程锦就是凶手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包庇她的……这是我作为一名警察的坚守。”
孙义山闻言忍不住“呸”了他一下，“你以为就你有坚守啊？咱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心里有杆秤的？如果事实就是程锦就是凶手，那别说你，就是秦队都绝对会公事公办的！”
孟凯有些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我这不是先说清楚么？那咱们现在分工一下呗？”
路远鸣道，“我会再审一下程锦，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无疑她是掌握了更多线索的，到时候我跟她再好好聊一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突破点，然后秦队在调查陆茗烟的事，那孟凯就好好调查一下程锦小时候的事吧，先搞清楚她为什么会从陆茗香变成程锦，这一点我也会问她的，”
孙义山想了想，“那我就去查一下一下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吧，还有案发现场留下的一切证据，都归我们这边整理了。”
路远鸣点头，“好，大家辛苦了，这件事一定要尽快查，否则的话，咱们这边可能就要撑不住压力结案了……”
孟凯和孙义山神色一肃，“明白！”
路远鸣再次提审了程锦。
经过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程锦现在比之前冷静了许多，脑中思路也清晰许多，她已经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所以再次面对路远鸣，她也觉得轻松许多。
“这么快又找我，是因为又发现了什么我杀人的证据，还是因为你终于愿意相信我的话了？”
路远鸣没有正面回答程锦的话，只是淡淡道，“我们找过了郑和钧，他已经证实了你去他那里并非是为了治疗双重人格，不过他也说了，即便是这样，但是他同样也不能就确切的说你就并非是双重人格的患者。”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问题，就算你不是双重人格，可你也可以故意伪装成那样，总之，你是否真的是双重人格这一点，并没有办法证实你的清白。”
程锦笑了一下，“不能证明我的清白，但是却可以让你更相信我一点，对么？”
路远鸣于程锦对视了片刻，随后也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程锦，想让我相信你，就拿出能让我相信的证据。”
“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那就先说说陆茗香是怎么回事吧，秦队也只是大致说了陆茗烟以及她父母的事情，对你这个陆茗香的身份在此之前却是毫不知情的。”
程锦就点了点头，“这件事其实也挺简单的，我和陆茗烟是双胞胎，但是我们那对父母你也知道吧，他们根本连基本的人性也没有，所以我和陆茗烟从出生开始就被她们分为了两类人，一个是正大光明活在太阳底下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他们那些罪恶的事情也从来都不让她知道，把她保护的很好。”
“而陆茗香……”程锦垂眸，就想起了记忆中她看到的那个阴暗狭小的屋子，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低落下来，“陆茗香，她就是活在暗处的那个，我想，他们大概是想把陆茗香跟陆茗烟两个人培养成黑白天使吧，或许这样鲜明而强烈的对比会让他们觉得刺激？”
路远鸣明白了什么，一瞬间眸色微沉，“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直被养在暗处……和那些受害者们一起被养在地下室里？”
“是啊。”程锦肯定的点了下头，“我出生开始就被关在那里了，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只有陆茗烟一个女儿而已，就连陆茗烟也是直到七岁那年才意外发现了我的存在。”
“不过陆茗烟是个很早熟的孩子，她虽然发现了秘密，却没有声张，也让我不要声张，所以我的父母一直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存在，直到后来有一天，地下室里跑出来一个男孩儿，陆茗烟把他放走了，然后就把我也带走了，她让我去过自己的生活。”
路远鸣怎么也没想到程锦的童年竟然是这样的！一时间心中觉得压抑难过，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不过事实上程锦看起来也不太像需要安慰的样子，因为她虽然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有些低落，但是却又完全没有痛苦消沉，反而看起来还挺平淡的，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于是他忍不住问她，“然后呢？你的父母被抓之后为什么也没有说出你来？”
程锦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大概可以猜到她们的想法，一个童年都是在血腥的环境中度过的孩子，放出去扰乱社会，应该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吧？”
路远鸣无言以对。
两个人是同卵双胞胎，dna基本一致，所以如果没有人说明的话，根据遗留的一些东西来说，的确没人会想到还有一个孩子的存在，所以陆茗香这个人就这样被抹去了么？
“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之前的记忆，被一对好心的夫妻收养，他们的孩子原本养在乡下，刚刚去世了，又刚好没有声张过，而我来历不明，他们就干脆让我直接替了那个孩子的身份，就这样，我摇身一变，成了程锦活了下去。”
“你失去了记忆？”
程锦点头，“没错，所以我才会去找郑和钧治疗，就是为了恢复记忆。”
路远鸣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还在消化着程锦说的话……这个故事，比起她说的杀人的是陆茗烟这个故事，匪夷所思的程度也是不遑多让的。
许久，他开口，“不过按照你说的，陆茗烟放走了那个男孩儿，又放走了你，她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吧？对你也很好不是么？那么为什么她会突然杀人然后陷害于你？这不符合逻辑吧？还是说你们之后还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