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想了想，“嗯……看他表现吧！其实本身我是没什么兴趣把他那点儿破事儿宣传出去的，不然我早就说了。”
秦薄扬倒是觉得有点儿意外，“我还以为你是锱铢必较的类型。”
“我是啊，一般别人得罪我，我都会想办法报复回去的，不过我一般都报复的很有格调，像这种把人家私事宣扬的人尽皆知的行为，我总觉得太没格调了，不太适合我。”
秦薄扬不由得失笑，“原来如此，受教了。”
今天是周五，学校还在上课，两个人到这里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学生们还在上课，操场上没什么人，两人走到学校门口，警卫看到程锦，当即打开窗户凑过来跟程锦打招呼，语气中带着惊喜，“程老师？您怎么过来了？自从您辞职之后，可一次都没见着了，这前后有一年多了吧？”
程锦朝他笑了笑，“是啊，都一年多了……时间过的还真快呢。”
说着，她开口，“我今天过来，是准备和我同事一起过来是要找一下教务主任李南聊聊的，行个方便？”
“这……”
秦薄扬直接亮出警官证，“警察办案，行个方便。”
警卫一看，顿时不敢拦了，急忙就给两人开了门，“没想到程老师现在当上警察啦！您早说我早就开门了嘛，快请进吧！”
程锦两个人进了学校，她才撇撇嘴，“唉，看来什么都比不上一张警官证好使啊，我什么时候才能转正啊？”
“会转正的，局长不是说了，实习期一年么？如今也过了几个月了，你也说了，时间过的很快的。”
程锦就淡淡笑了一下，“希望我等得到吧……现在我是觉得，能一直这样生活，其实也挺好的，警察，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
程锦虽然离开一年多了，但是学校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她还是十分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李南的办公室。
在外面轻轻敲了下门，随后两人便走了进去。
李南的办公室是单独的，所以两人开门进去，也就李南一个人在里面，一抬头看到程锦，顿时满脸的诧异之色，“这……程老师？你怎么来了？”
程锦非常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李南办公桌对面，而秦薄扬则是十分配合的亮出了警官证，“警察办案。”
说完，才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程锦旁边，“关于裴雪的案子，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一提起裴雪，李南的脸顿时就绿了，没好气道，“我和裴老师不熟，没什么好跟你们聊的！”
程锦扯了扯嘴角，“哦，那我当初看到裴雪穿着性感睡衣跟别人视频，那人不是你啊？”
李南一僵，顿时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程锦！你不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已经不是这里的老师了，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走人！”
秦薄扬淡淡开口，“我们是警察，现在是在执行公务，你确定你要这样不配合么？要知道，你的那些事儿，我们想查的话，也是查得到证据的，不过到时候怕是要闹的人尽皆知了，你确定你要闹么？”
李南再次僵住，看眼神是愤怒至极的，恨不得把程锦一口吃了的模样，然而却到底还是被秦薄扬的二话震慑住了，再生气也没敢再骂出一句话来。
许久，他才像是终于接受了现实一样，有些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语气也和缓了许多，“……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问吧，问完了就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程锦冷笑，“你要是这么不欢迎我们的话，那我们也不强求，去别的办公室问问别的老师也一样，同一屋檐下工作了这么久，我还真不相信就我一个人知道你和裴雪那点儿破事儿！”
“别！”李南顿时怂了，看程锦要走，吓的急忙就开口叫住了她，随后到底还是能屈能伸的很，十分努力的朝程锦挤出一个笑来，“程老师，大家相识一场，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吧？不好意思啊，我这两天心情有点儿烦躁，所以说话语气就不太好，您别介意啊，你们警方办案，我当然是能配合就配合了，你们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保证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看到李南怂了，不得不说，程锦还是觉得出了一口气的，随即便冷哼一声道，“既然李主任这么懂事，那我们自然也好说话，现在开始，问你什么答什么，别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知道么？”
“当然，当然！”
随后程锦看了秦薄扬一眼，秦薄扬却淡淡一笑，“还是你来问吧，你对他们也比较熟悉一些。”
程锦一想，觉得也对，都是她的熟人，她对情况也更了解一些，她来问的话速度会相对快一点儿。
于是程锦便不客气了，直接看向李南，“你跟裴雪是什么时候分的手？为什么分的，讲清楚一些。”
说起这个，程锦明显就看到李南的脸色又差了一些，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跟她算是在一个多月之前才彻底分手的吧……准确来说，是我被她甩了。”
程锦一挑眉，居然是被甩的那一个，也难怪他不太情愿提起来了，想了想，她追问了一句，“具体日期记得么？”
李南看了一眼日历，“应该是……上个月5号，我就记得那时上个月的第一个星晴六，我约她出去，她不太情愿，后来被我说的烦了，就干脆跟我说了分手。”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分手？”
李南摇头，“没说，不过我心里也大概猜到了……她外面应该是有人了。”
说到这里，自然是程锦最感兴趣的部分了，“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那个人么？”
只可惜，李南还是摇头了，“我没见过那个男人，不过我跟裴雪在一起前后也有快两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么？”
程锦笑了下，“这样啊，那你仔细说说？”
李南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办公桌，“你也知道，我是个有家室的人，长的也不怎么样，岁数也比她大了不少，裴雪会跟我在一起，一开始就是因为想快点儿转正，后来嘛，就是想让我给她一些轻松的工作，以及给她些钱花，这些都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虽说我工资没多少，但是我喜欢炒股，股票方面赚的不少，养一个需求没那么大的裴雪还不在话下。”
“不过我也知道，裴雪虽然跟我在一起，但是她外面也还交着男朋友呢，不过我自己也有老婆，也不是想跟她长久的发展，在她身上也不算花了太多的钱，所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管过她了，所以她就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一面跟我交往，一面跟外面的男人玩儿的状态，直到上上个月开始……”
“大概是月底前后吧，她突然就开始对我不耐烦起来，我约她，她也大多婉拒了，但还没撕破脸，还处于一种应付着我的状态，我寻思着吧，她估计是外面又有人了，这新鲜感没过呢，所以就暂时不想理会我，我这个人想的开，觉得这也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是多喜欢她，各取所需罢了，所以我也没跟她多说什么，只想着那就等她过了这股新鲜劲儿就是了……”
程锦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她嘴角微抽，“你们玩儿的倒是真的很开啊，这也可以？各玩儿各的，然后再各取所需？真是听着都让人觉得恶心。”
李南被程锦说的有些没脸，不由得抿唇，粗声粗气的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很多男人到了我这个年纪，都能理解我这种想法的，不就是相当于养了个长期的鸡在身边么？平时她干什么，谁还会去管啊？”
李南的比喻让程锦更觉得恶心了，不过他有句话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诚然这事儿听着很恶心，但是又没杀人放火什么的，就算她是警察也管不着别人的私事儿啊。
于是程锦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有开口说道，“那之后呢？她为什么却分手了？”
说到这里，李南不由得自嘲一笑，“能让她那样的人彻底放弃我，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找到更好的了呗，甚至可能已经好到让她觉得就算丢了这份工作也无所谓的地步了，所以她才能丝毫不怕被我报复，毫不犹豫的就跟我断了。”
“那你没问她？”
“问了，不过她非说没有……我估摸着，很大的可能也是个结了婚的有钱男人，所以她才不敢在外面乱说的。”
程锦又挑眉，“所以，你就没想着报复她？”
李南顿了片刻，随后才点了下头，“在我的想法里，就算要分手也应该是我提不是？我被甩了算什么啊？她以为她是谁啊？说分手就分手了？”
“所以……然后呢？”
“……然后，我虽然愤怒，但是你也知道，真把她惹急了，把我们的事儿暴露出去，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却不行，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自己，所以我不能正面对她做什么。”
听到这里，程锦倒是越发好奇了，“不能正面做什么……所以你背地里做了什么？不会是违法乱纪的事儿吧？”顿了顿，她又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问道，“或者说，干脆裴雪就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