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都习惯了。”柏舟无所谓地说，后面一句没有说出来：只要你钱给够就行。
罗珊不愧是高管，很通人情世故，道：“之前说好的五十万，我这就给你打过来。”
五十万？
柏舟看向九叔，九叔本来想阻止的，却来不及了，只得痛心疾首地转过头去，不敢看柏舟。
柏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好。”
罗珊很爽快地将钱转了过来，还加了柏舟的微信，还方言道，只要柏舟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她。
从罗珊家里出来，九叔跟在柏舟的身后，有些不自在。
欲言又止。
柏舟忽然转过身，说：“九叔，你把银行卡号告诉我，我把这次的分成转给你。”
“啊？哦，好。”九叔把自己的银行卡递给她，她很快便将钱转入了他的账户。
九叔看了一眼手机，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结结巴巴道：“四十万？小舟，我……”
柏舟凝视着远方，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缓缓道：“九叔，我小的时候爷爷经常出去做生意，一走就是好几天。那个时候家里没有空调，冬天的时候特别冷，我就在屋子里烧炭，结果忘了开窗户，差点中毒。是你冒着大雪打碎了窗户，爬进来救了我。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一直记得，这些都不算什么。”
九叔鼻子隐隐发酸，愧疚和自责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那么久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他别开脸，道。
柏舟却说：“你可以不记得，我却不能不记得。九叔，我是真的把你当亲叔叔看的。”
九叔沉默了。
之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回了自己的棺材铺。
柏舟越想越担心，九叔不会太愧疚，做什么傻事吧？
她偷偷来到棺材铺的窗户外，朝里面看了看，发现九叔正哭得稀里哗啦。
柏舟有些担心，还是进去安慰安慰他吧。
她真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她一转头，发现电视里正在放国产苦情剧。
九叔一边擦眼泪一边念叨：“这阿秀也太惨了，呜呜呜呜……”
柏舟：“……”
她白担心了。
她并不知道，就在城市的另一边，某个小镇之中，一位身穿道袍的男人正带着自己的弟子蹲守在某个院子的角落。
夜深露重，那个小弟子轻声道：“师父，今晚那怪物真的会来吗？”
“当然。今天正是一月之期，它一定会来取走杨先生的头颅。”那道袍男人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听声音，正是周文若周大师无疑。
他曾在古坟老狐的案子之中和柏舟共同战斗过。
忽然，他眼神一凝，压低声音道：“来了。”
弟子周胜急忙朝对面看过去，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夜空，朝着卧房那半开的窗户飞去。
啪！
那黑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张渔网上，那渔网设计得很巧妙，一旦有活物进入，就会自动收拢，活物越挣扎，它收得越紧。
那黑影拼命地挣扎着，摇得渔网哗哗作响。
周胜大喜，道：“师父，抓住了！”
“快，收网！”周大师飞身上前，抓住了一根绳子，用力一拉，便将那渔网收了过来，用手电筒一照，里面竟然是一只蝙蝠。
那蝙蝠长得极为恐怖，足有成年老猫那么大，一双爪子锋利无比，闪动着森冷的寒光，还在不停地挣扎。
“师父，你看它的爪子，好锋利，比刀还锋利。”周胜正打算去抓那蝙蝠，那蝙蝠伸出爪子一划，就在他的袖子上留下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