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宸在一旁道:“我买船票的时候打听过,这艘船的船长是出了名的正直。别人的船每次航行到大海上之后都会出点事,但他的船从来没有出过事。”
“没想到名不副实,我被人给骗了。”
她说得牙痒痒,在心里把中间人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两人很快就到了船长室,柏舟上去敲了敲门,杨宸有些无语,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讲文明讲礼貌干什么,难道不是该直接一脚将门踢开,进去就开打吗?
屋子里没人应声。
“奇怪,好像没有人。”柏舟自言自语道。
杨宸暗暗想:就算里面有人,也不敢随便给你开门吧。
“算了,我赔锁就行。”说完咔嚓一声,她硬生生将锁给扯了下来。
杨宸心想:早这么做不就行了吗?
这位柏小姐也太守规矩了。
柏舟推开门,屋子里没有人,但奇怪的是却有一股很古怪的气味,像是鸡蛋放得太久,发臭了的味道。
杨宸悚然一惊,道:“这是尸体的味道!”
柏舟惊奇:“你怎么知道?”
“我是法医。”杨宸说。
柏舟:“……”
真是卧虎藏龙啊。
她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床下。
那是普通的木床,上面还铺着干净的床单和被褥,床单垂了下来,将床底遮盖得严严实实。
柏舟力气很大,直接将床给抬了起来。
杨宸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那床底下躺着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被塑料薄膜一层一层裹着,这样可以阻挡尸体腐烂所散发出来的恶臭,但坚持不了多久。
腐尸的味道就如同附骨之疽,无孔不入。
杨宸却一点都不害怕,凑了过去,解开塑料袋,开始检查尸体。
柏舟奇道:“你难道不害怕吗?”
杨宸道:“尸体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
柏舟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
杨宸检查了一阵,满脸的震惊:“怎么可能?”
柏舟问:“怎么了?”
“死亡时间不对啊。”杨宸惊疑地说,“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他已经死亡了十天以上了,可是我们上船的时候还见过他!”
柏舟没有见过船长,皱眉问:“会不会不是船长,是别人?”
“不会,这具尸体和船长长得一模一样,除非是双胞胎。”
杨宸喃喃自语:“当初中间人跟我说,这艘船七天前刚刚从海上回来,也就是说,船长在上次出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回来的……到底是谁?”
一种诡异的气氛开始蔓延,两人都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
柏舟道:“你再翻翻他身上,看看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杨宸点了点头,又搜索了一阵,忽然从他那件皮夹克的背面翻出了一本笔记本。
那本笔记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皮质封面有些卷翘,因为尸体腐烂,尸水流下来,将封面染出了一大团黑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但两人都没有嫌弃,翻开了封面,里面竟然是船长所写的航海日志。
从大航海时代开始,船长都有写航海日志的传统,一旦这艘船出现了危险,只要航海日志能够留下来,世人就能知道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凑了过来,前面很多都是老船长历次出海时的日记,记录了他如何压制船员,不许船员伤害乘客,也不许船员互相伤害,船员们对他都很信服。
一直翻到后面,终于到了上一次出海。
刚刚出海的时候很顺利,他们发现了鱼群,也有了很大的收获,船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老船长还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酒庆祝。
但是很快,事情就变得不对劲了。
那是二十三天前的一个下午,看守鱼获的船员忽然急急忙忙跑来告诉船长,他们打上来的鱼里有一只怪物。
船员吓得不轻,说话都语无伦次。
船长不敢怠慢,立刻就跑了过去亲自查看。
打开鱼舱的铁门往下看,里面注满了海水,但海水很安静,安静得仿佛里面一条鱼都没有。
船长气急败坏地问鱼都哪里去了,他们明明打了那么多,刚放进鱼舱的时候,那些鱼还在里面不停地跳动。
船员惊恐地告诉他,是那只怪物把鱼都吃了。
船长根本就不相信,还以为船员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打开了鱼舱下面的暗门,把鱼都放跑了。
就在他严厉斥责那个船员的时候,忽然听见剧烈的破水之声,然后一只怪物就从水中冲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条造型恐怖的怪鱼!
那条鱼一半是正常的鱼,一半竟然是枯骨,就像酒席上被吃掉一半的鱼。
更恐怖的是那条鱼竟然还长着人的双手双脚,只是比常人要短小,手脚着地,在地上爬行。
它的脸是扁平的,像人不像鱼,在地上不停地爬行。
船长和船员当时就吓坏了,那怪鱼猛然一起,扑向了船员,一口咬住了船员的喉咙,撕咬着他的血肉,还转动眼睛,看向一旁的船长。
船长毛骨悚然。
他立刻掏出手枪,对着那怪鱼就是一阵输出,但子弹打在怪鱼的身上,就像打在石头上一样,只留下一道道浅痕。
那怪鱼吃人吃得很快,几口就将船员给吃了大半。
船长当时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这只怪鱼在船上作乱,残害更多的人。
于是他拼尽全力抓起了旁边用来闩鱼舱铁门的门闩,朝着那怪鱼打去,将怪鱼打进了鱼舱之内。
好在那怪鱼不大,只有五十厘米左右。